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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我打电话叫医生过来,你先起来,我们回房间,嗯?”
“他跟我说对不起……他说……”
她的喉咙好像被掐住,说话断断续续的,“他说……他爱我……他说重新开始……他怎么……怎么能说得那么轻松呢?”
程菀冬先是以懵,旋即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他”
指的是谁了。
除了靳祁森,又还能有谁呢?
程菀冬看着她抽搐着脸去哭不出来的模样,一颗心也被拧作一团,伸手把她的头摁在肩膀上,顺着轻拍,“没事的,想哭就哭吧,哭完了,事情就都过去了,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从离婚到现在,也有好一段时间了,梁舒冉不哭不闹,冷静的搬家,处理各种各样的事情,以至于让程菀冬都有种错觉,仿佛她不管受多大的伤害,都能自动痊愈,任谁也伤不着她。
她忽略了,哪怕梁舒冉再坚强冷静,再习惯了忍耐,习惯了默默忍受承担所有,到底一颗心也是肉做的,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受伤了会流血,也会疼。
她不喊,不代表她就真的好。
程菀冬本也不是多懂得安慰人,皱着眉头纠结了半天,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咱们别理他,以后他再敢欺负你,我帮你揍他。”
梁舒冉趴在程菀冬的肩膀上,忽然笑了,“你一个女人,哪能揍得过他啊。”
“我一个人揍不过,就找人一起揍,只要他敢再惹你,我就不放过他。”
梁舒冉抿了抿唇,“你怎么这么暴力呢?”
程菀冬掐了一把她的腰抗议,“没办法,谁让我是个粗人呢?粗人只能动粗了。”
梁舒冉笑得更大声了一些,“冬儿。”
“嗯。”
“谢谢。”
梁舒冉说,“还有,认识你,真好。”
程菀冬嗤了声,“肉麻死了,你还是别说了。”
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梁舒冉笑着笑着,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连着鼻涕一起,全蹭在了程菀冬的身上,好不狼狈。
程菀冬也跟着红了眼眶,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哑声安慰着,“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能哭出来就好。
伤口化脓了,不挤出来,终有一天会恶化。
现在能哭了,证明她离痊愈也不远了。
……
梁舒冉也不知道是方才虚惊一场的跟踪,现在偎在程菀冬身边找到了安全感,神经松弛了下来,还是哭累了,哭着哭着,就在玄关的地板上睡着了过去。
程菀冬本打算把她叫起来到床上睡,但看见她浮肿起来的眼睛,而且这套公寓的地板铺的是木板,不像瓷砖那么凉,最后还是作罢了,起来去抱了一个枕头帮她枕上,又帮她该了一张薄毯子,就那么任由她睡了。
程菀冬正打算提着梁舒冉购买的那两袋子东西进去,忽然听到手机的震动声,仔细分辨,发现是从她的包里传出来的,程菀冬没有犹豫,蹑手蹑脚地拿出她的手机,也没注意看是谁,直接接了起来。
未及程菀冬开口,话筒里便灌来男人似宠溺的声音,“忙什么?怎么才接电话?”
程菀冬挑了挑眉,打量了眼梁舒冉,然后往里走。
“舒冉?”
“她睡着了。”
并非梁舒冉的声音,霍誉铭明显楞了楞,“程小姐?”
“是我。”
程菀冬把东西放在地板上,倒在了沙发上,她把手机挪到眼前扫了一眼,没有备注,“霍四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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