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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方离在她身后‘呵’的笑了一声,懒洋洋道:“林子大了,自然什么鸟都有。”
他这便算是承认了。
其实这种情况是随处可见的。
就是一个宅院里只要人稍微多些便会勾心斗角,一界如一国,便是没有明刀明枪的争战,暗中也会有看不见的硝烟。
战场随处都在,只有明暗之分罢了。
所以她那一问相当于是废话。
她也不过是要用一句废话证实自己猜测的方向而已。
方向对了,她便顺理成章的说了下去。
“他们与你作对,如同软刀子割肉,疼,但是一时半刻还见不到血,便是你要还击也只能令对方不痛不痒,而你呢,是个不喜欢纠缠的性子,你打我一拳我还你一掌这种事对你来说太不过瘾……”
九方离又是‘呵’的一笑,懒洋洋道:“说的如同稚子玩闹,不过甚得我心,继续。”
我本来就要继续的,谁叫你打断我的?
公玉卿不满的翻了个白眼,抓起榻旁小几上的茶盏灌了一口,润了润因为激动而觉得干渴的喉咙继续道:“你恨他们……”
九方离出言纠正道:“他们不配我恨。”
“行行行,你烦他们行了吧。”
再次被打断的公玉卿表现的十分不耐烦。
“这次说对了。”
九方离气定神闲的说道:“我最讨厌苍蝇,他们呢便像苍蝇一样围绕在我身边,让我吃不下饭睡不好觉,对了,你讨厌苍蝇么?”
“谁不讨厌苍蝇!
我还讨厌不让人好好说话的人!”
公玉卿没好气的回了一句,愤愤然将下巴搁在了膝上。
他一而再再而三打断她的话,害她现在都不想继续说下去了。
她突然用力的一埋头,若不是九方离快速的缩了手,她便会扯痛自己的头皮。
公玉卿从始至终便不知道身后之人一直在玩她的头发。
“好吧,我不说了,你说。”
九方离重新抓了一缕长发不厌其烦的在指间缠绕起来。
公玉卿闷着脸沉默了一阵,勉强将说话的兴致又提了起来,声音较先前却低沉了不少,语气也有些恹恹起来。
“你烦他们,但是碍于身份地位又不能像苍蝇一样拍死他们,所以你就想给他们机会让他们自己找死,然后就有理由拍死他们了。”
寥寥数语,便将她所想之事说了个清楚明白。
原本她是要说的更详细更准确些的,不过九方离将她的兴致给搅了,她这人一旦失了兴致便很难重提了,就算勉强提起来了也会觉得大不如前。
将想说的说了,公玉卿便闭上了眼睛将脸枕在膝上不愿求证也不想继续这一话题了。
她这人一般的时候不太喜欢动脑,所以一旦太过认真的去想事情,并且想通了之后便会觉得困乏。
于是她闭着眼睛打了个呵欠,准备小憩一下。
一个呵欠打到一半,她的头上突然多了什么。
好像……是一只手。
九方离的手突然之间触在了她的头上,轻轻的抚了一下,像是情人温柔的爱抚。
他说:“睡吧,我陪着你。”
公玉卿想说你不陪着我我会睡得更好,但是一阵强烈的困意突然涌了上来,令她什么也来不及说来不及想,眼皮一沉就此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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