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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信往纸篓里一扔,想了想又捡起来,先撕了一角下来留着。
剩下的则完全撕毁了,才往纸篓里一扔。
口里还不住地冷哼:“这位大哥,真也是个能张口的。”
办完了这件事,贺忆安又下楼去找伙计买票。
交代完了事情,转身看见前台的电话机,若有所思起来。
稍一顿足之后,他便上前向着专管电话机的一个小姑娘说道:“你好,我是二十九号房的。
是这样,我和三十号房的女士是一道住进来的同事。
现在,我们在生意上有个人情不很方便推掉,想烦请你们前台帮个小忙。
凡是找三十号房间的电话,都通知我下楼来听,可以吧?”
说时,还不等那姑娘做任何表情,就先拿了两张簇新的十元钞票出来。
这位姑娘穿着半旧的夏布衣裙,头上除了一根红绳,就无别的装饰了。
一瞅那钱,自然是眼睛发直,心动不已了。
咽了一下口水后,赶紧先去问账房,二十九号和三十号是不是一路人,得知是的,几乎要原地蹦起来了。
赶紧跑回去,忙不迭地跟贺忆安说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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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无话,直到次日离开的时候,也没有人找过沈初云。
那二十元的大手笔,贺忆安也只当是买了一份巨额保险了。
就在他俩离开后不久,沈云鹏有些坐不住了,向旅馆里来了个电话:“请问你们那儿的三十号房是住了一位沈女士吧?”
接电话的人答道:“昨天还是,今早就不是了,她已经退房回北京了。”
“什么?哦……谢谢,有劳了。”
沈云鹏心里又是失望又是气不平,挂了电话差点就想冲到车站去,一掌拍在桌上,嘴里不停地咕咕哝哝,“有事拜托她拉一把,于她如今的局面来说又不是什么大数目,她就跑得这样快,当真是养不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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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回到北京以后,贺忆安从皮夹子里抽出那一角写有电话号头的纸片来看。
他先泡了一杯茶,坐下来慢慢地分析着。
第一天到天津的时候,在火车站碰见过一个本地人,跟沈初云闲谈了几分钟,对方也就知道了沈初云入住的旅馆。
据介绍,那人是沈初云的发小,自然也应该和沈云鹏认识。
甚至,樊久香这一号人物会找上来,大抵也和这事有关。
再说沈云鹏的信,如果真是普通的帮忙,兄妹之间难道还不知道各自联络方式的吗,为什么还要特意留个号头?从这一点上看来,并不像是寻常的帮忙。
况且,沈家长子找个已经被家族登报断绝来往的妹子借钱,于面子上好看吗?
这么一想,事情越发地可疑了。
再加上临行前,邓丽莎为了让贺忆安凡事上心,对他提过一些沈云鹏的事。
一个做哥哥的,曾经那么决绝,现在又这样地放下身段,只怕内情颇多。
如此想来,倒不能假装没有过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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