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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朱氏胡氏母女这等档次,说她们是敌人真是抬举她们了。
谢莫如并不以为意,都失败成这样的妇人,何必与她计较。
谢莫如转头同邵芳聊天,不为别的,邵芳与她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不过看邵芳战战兢兢的样子,生怕哪句话说错,谢莫如寻她麻烦。
谢莫如暗叹口气,心下竟油然而生出一种高山飞雪的寂寞。
谢莫如有些寂寥,打量一番胡大太太朱氏的孙女胡三娘,百无聊赖的再拈一颗开心果剥壳吃了。
胡三娘也喜食开心果,不过,她都是身边侍女亲自服侍着剥了壳,她才会吃的。
见谢莫如自去剥壳,不禁讶异,便将自家侍女剥出来的开心果分她一些。
谢莫如笑,“胡姑娘客气,我喜欢自己剥来吃。”
胡三娘一笑,也不多说什么。
宴会乏列可陈,起码对谢莫如是这样,太过俐落的解决朱氏的结果就是,所有人都对她避让三舍。
倒是朱氏、朱太太、谢太太姑嫂姐妹说的热络,听过戏,吃过宴席,待外头男人们差人进来传话,谢太太起身与朱太太等人告辞。
一日欢聚,转眼分别,朱氏笑的有些寂寥,拉着谢太太的手叹道,“自小算命的时候就说,妹妹是一等一的好命。
如今看来,西山寺的卦签果然是准的。”
谢太太望着长姐脸上的皱纹与苍老,难免心下感叹,面儿上不露分毫,怕惹长姐伤感,忙安慰长姐道,“看姐姐说的,咱们妇道人家,过得都是孩子的日子。
只要孩子们安安稳稳的,便是好日子。
大姐姐看着孩子们,咱们也得快快活活的过日子哪。”
朱氏知自己这话不合时宜,妹妹也是好意宽自己的心,一笑,“妹妹说的是。”
胡氏笑劝,“就是,母亲不看别人,就是看看三娘,这么懂事的孩子,怎么看怎么招人疼。”
朱氏望着这个即将及笄的孙女,眼神亦是柔和无比。
谢莫如摇一摇团扇,拂起耳际一缕青丝,眼睛落在胡氏耳间拇指大小的滚圆珍珠坠子上,实在纳闷,夫妻二人智商寻常,真不知如何养出朱雁那般能干儿子的?
说了些难舍的话,谢太太带着姐妹二人告辞而去。
谢家排场并不很大,出门也只有女眷坐车,谢太太带着小姐妹两个一车,近身服侍的丫环婆子分了两车,余下男人骑马,在帝都,实在是再低调不过的人家。
谢太太上了车,想到长姐如今模样,不禁长声一叹。
长姐当年嫁入胡家,却是胡家未曾赐爵之时,后来赐爵,也不过十来年的好光阴。
如今承恩一爵归于胡家二房,今承恩公又是宁荣大长公主的驸马,想重新得回爵位,千难万难。
午后阳光透过纱帘映入车内,光线微暗,更添几分静谧。
谢太太想了一回自己苦命的长姐,见小姐妹二人都不说话,笑道,“怎么不说话,可是累了?”
谢莫如惯来少言,谢莫忧一向是活跃气氛的人,闻言一笑,“并不累,我还想着舅太太府上的干果格外味儿好,有几样很少见。
什么芭蕉干、黄梨干,就是帝都见得也不多呢。”
谢太太笑,“这些南面儿的果子干,千里迢迢的运来,要说稀罕也不算特别稀罕。
你们年岁小,我小时候,这些是常见的。
后来兵荒马乱十几年,商路都断了,这些东西也成了稀罕的。
如今天下承平,商贾南来北往,南货也渐渐多了起来。”
谢莫忧认真听了,笑,“以前去舅太太家可没见有这些南面的风味儿,想来是二表兄令人捎来的。”
谢太太一笑,“大约是这样的。”
谢莫忧道,“看来闽地也有闽地的好处,都说闽地挨着南越乱哄哄的,如今可见物产丰富,也不算太差的地方。”
“真个孩子话,你表兄去这几年,遭了多少海匪搅扰海境,不得安宁。
你表兄还算有能为,未辜负圣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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