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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一坑,将龙入海埋好,削石为碑,镌刻姓名。
如今多出一人,柳莺莺不便与梁萧嬉笑打闹,诉说体己话儿,心中十分不快,冷冷瞧他忙碌,也不上前帮手。
三人沿江而行,走不多时,瞧见一座码头,桅杆林立,白帆好似片羽。
尚未走近,迎面来了一个艄公模样的瘦小老者,山羊胡须,手臂上青筋暴突,未至先笑:“三位要坐船么?小老儿的船是五丈大船,又快又稳,包你坐得舒服。”
边说边指江上一艘大船,船头坐着一个年轻人,斜眼正向这边观望。
柳莺莺笑道:“我们去江陵,什么价钱?”
老艄公冷不防揽了一桩大生意,喜笑颜开,伸出两个指头说:“六两银子。”
柳莺莺说:“我先给你三两定金,到地儿了再付其余。”
她拿出一块碎银,递给老艄公。
老艄公大喜,向年轻人招呼:“凫儿。”
他当先引路,正走两步,忽听身后柳莺莺惊呼:“啊哟,快闪!”
老艄公只觉背后风起,不及转念,慌忙左闪,才跳开,胭脂马从身边一掠过去,惊出老头儿一身冷汗。
柳莺莺抢上两步,挽住马缰道:“对不住,马儿胡来。”
老艄公干笑道:“不妨事,姑娘下次将马挽牢些。”
转身仍走前面。
梁萧与柳莺莺对视一眼,步子一缓,落在后面,梁萧轻声道:“老头有功夫。”
柳莺莺说:“是啊,我瞧他眼里精芒偶露,才叫胭脂上去试他,一下就试出来了。”
梁萧“嗯”
了一声,皱眉说:“还有,他见颜人白浑身是血,也不问上一句,便装我们上船,岂不是大大的不合情理。”
柳莺莺笑道:“他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咱们将计就计,看他有什么把戏。”
梁萧也有此念,笑道:“好。”
两人胆大包天,一拍即合。
颜人白隐约听见二人商议,不由眉头轻皱,默默裹紧伤口。
船头的年轻人迎了上来,他黝黑皮肤,死眉死眼,看了柳莺莺一眼,低下头,解开缆绳。
不久升帆起锚,向西行去。
一路无话,柳莺莺做了半夜噩梦,这时困倦上来,趴在梁萧肩上打盹。
颜人白一言不发,只是运功调息。
梁萧闲极无聊,抓了块木屑,着地写出算题,自解自答,自得其乐。
将近午时,老艄公捧了一钵热腾腾的鱼汤进来,搁在桌上笑道:“江上人家,没什么待客的,这鲜鱼炖汤还算凑合。”
柳莺莺闻声醒来,嗅了嗅,笑道:“没有酒?”
梁萧皱眉道:“你还喝?没醉够么?”
柳莺莺在他背上打了一拳,怒道:“多管闲事。”
?老艄公笑道:“酒也有,我这就去拿!”
柳莺莺气恼说:“算了,他一说,我的酒兴也没了。”
老艄公赔笑道:“各位慢用。”
却站在一边不走,柳莺莺转眼笑道:“你忙着,不用管我们。”
老艄公一愣,笑道:“好,我先去掌舵。”
说着转身出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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