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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由于白天是个艳阳天的缘故,夜晚的天气也并不差。
一轮明月高悬在空中,月光似水一般洒在地上,本是极美的画面,却在此时显得甚为凄冷。
卫卿笑就站在大堂的门外,抬头看着天上那轮冷月,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为了驱寒,许是为了消愁,他的手里还提着一壶酒。
“竟然只有你一个人在守灵?”
闻人落雪踏上台阶,朝卫卿笑的身后看去,见大堂中只孤零零地停放着一具棺木,除此以外,屋中一个人都没有。
他虽然这样讲,脸上与语气中却都没有惊讶的情绪。
卫卿笑扫了他一眼,道:“因为我知道你有话要同我讲。”
闻人落雪站上台阶,立在卫卿笑的左侧,目光落在停放的尸体上,道:“卫公子早看出那不是锦衣的尸体了吧。”
卫卿笑闻言,面色未改,只转身走进大堂,站在棺木的前面,抬手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待酒入喉,他才冷笑一声:“她已经死了,你还想做什么?”
闻人落雪也跨进门来,才一进大堂,他便闻到了屋中的檀香味道,兴许是为了除尸臭,因此香味浓烈地有些不同寻常。
闻人落雪绕着尸体走了两圈,道:“你表现地确实悲伤,可是,作为最爱她的人,你接受地太快了。”
卫卿笑抬眸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闻人落雪轻轻揭开遮在尸体上的白布,道:“若我是你,便不会放过一丝可疑的地方。
只要有一点错漏,我就不会相信这是她的尸体。
而你,匆匆一瞥,便悲伤地失控,这似乎并不是卫公子的一贯作风。”
卫卿笑瞥了一眼那具尸体,道:“难道那件红衣和那枚簪子还不够证明?”
闻人落雪微微摇了摇头,道:“当然不够。”
说着,闻人落雪将目光落在尸体那被毁的惨不忍睹的脸上,微笑道:“除此以外,用伤疤来掩饰的这张脸也足够可疑。”
卫卿笑将手里的酒壶放下,抱臂道:“既然你认为这不是真正的锦衣,那为何不用你之前的计划引她出来?”
闻人落雪道:“你是说楚修翳?难道你不先好奇一些,锦衣的死讯传出去这么久,他却为何还没出现过?”
卫卿笑沉眸道:“你是想说,这具尸体并非锦衣的。
而若是锦衣还活着,那么她此时定和楚修翳在一起。
正因为这样,楚修翳才有理由没有出现。”
闻人落雪勾唇道:“这只是我的猜想,兴许是楚修翳对锦衣彻底死心了也说不定。
而这具尸体到底是不是锦衣的,还需要我自己进一步查验。”
那时,他虽掀开了白布,却也只是大致一瞥,为了不惹人怀疑,他并没有仔细看过,他深夜至此,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弄清这具尸体究竟是不是夜锦衣的。
卫卿笑看着闻人落雪的动作,冷声道:“那如果事实真如你猜测的那般,锦衣与楚修翳永远不再出现,那你又拿什么来赢这盘棋。”
“不是还有卫公子吗?若是卫公子也练了忘川吟,她一定会舍得出现的。”
闻人落雪正在慢慢掀开尸体的衣袖,听到卫卿笑的这一疑问,他的动作微微一滞,却在片刻后抬头,嘴角带着温和的笑意看向卫卿笑。
卫卿笑皱眉道:“你觉得我会练忘川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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