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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客堂顺着厅廊往里走,转过三方院子五条走廊,竟是花费了盏茶时间。
一路上景色虽然别致,但细看就能发觉大多建筑显得半旧不新,奢侈华美的摆设更是一件也没有。
过路一处塘心别院时,见不少欧阳家的下人正不住从三层楼阁中搬出书籍,将它们一一摊开晾晒于设好的木架上。
藏书之多,架子摆满了整个院落,不时有人把晾晒过的阁中。
欧阳儒亦留意到雷元江的目光停留在院中晾晒的书架上,解释道:“近来天气晴朗,便叫下人把籍拿出来晒一晒,以免发霉长虫了。”
雷元江表示理解:“实是如此,欧阳家藏书甚是丰厚,朝阳贤侄更是一派儒生风范,想来假以时日必成大器,能居庙堂之上。”
欧阳儒亦摆手:“雷兄说笑了,阳儿习文全是兴趣,并无入仕之意。
何况我欧阳家素有不入仕途的规定,违背不得。”
“哦?我却是第一次听闻还有这样的规定呢。”
“祖训如此,我也不求甚解。”
欧阳儒亦这么说,雷元江没有追根究底的意思,便再细看一眼,见那楼阁牌匾上书“胆心阁”
三字,却是个寓味不明的名字。
欧阳朝阳看出他的疑惑,十五岁少年用变声期的嗓音温声细气介绍道:“胆心阁左右各挂有竖匾,右方上书:‘从来胆大胸隔宽,虎豹亿万虬龙千,从头收拾一口吞。
有时此辈未妥帖,哮吼大嚼无毫全。
朝饮渤澥水,暮宿崑崙巅。
连山以为琴,长河为之弦。
万古不传音,吾当为君宣’。
左方上书:‘天质自森森,孤高几百寻。
凌霄不屈己,得地本虚心。
岁老根弥壮,阳骄叶更阴。
明时思解愠,愿斫五弦琴’。
取一诗一词中两字,命名为胆心阁。”
唐申忽然以手遥指百~万#^^小!说门旁竖匾,开口:“两诗分别为两人所作,一人名寒程,另一人名琅琊。”
塘心百~万#^^小!说与他们相距至少三百米,竖匾上篆刻的字迹靠近看也不过两指长宽,故而欧阳朝阳无不羡慕道:“雷越大哥好眼力。
无错,题名的二人正是我家先祖。”
“此二人必是挚友,词措相惜,大有子期与伯牙之谊。”
唐申颔首,就像对待所有信口提起的话题般将此一带而过。
欧阳朝阳听罢他所言,面露好奇想要追问,抬头看了看欧阳儒亦,似有顾虑闭口不言。
四人继续向前,又是半盏茶,终于抵达东南角尽头的别院。
一路走来,就属此处整个欧阳家最为僻静、守卫最为森严,称得上百步一哨。
朝别院里头看,那栋不甚起眼的楼阁挂着一块书有“欧阳氏宗祠”
五字的匾,原来是欧阳家祠堂重地!
雷元江不由吃惊道:“欧阳老弟,我等为何要到你家祠堂里来?”
“说来话长,待入门后我再为雷兄一一解释。”
欧阳儒亦边说边掏出钥匙,令祠堂左右的守卫打开祠堂门锁,快步走入。
祠门打开,一楼四处有小几、矮书架以及茶几,堆满竹简和大部头梯登上二楼,一整面墙的灵位立刻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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