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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深渊恶魔的蹄子踩碎布鲁诺的盾牌时,沃夫加的战锤正卡在它的肋骨架里。
厄图的硫磺吐息灼瞎了我的左眼,却在剧痛中让我看清真相——
罗丝从未放过我。
她赐予维瑞雯的蛛化精灵大军不是要杀我,而是要逼我堕落。
每当我为救同伴割开同族的喉咙,蜘蛛神后的笑声就在颅骨内震颤:
“看啊,这高尚的游侠……他的刀刃可尝出卓尔血的甜味?”
凯蒂布莉儿的箭矢射穿厄图独眼时,我趁机将冰亡捅进它的心脏。
恶魔临死前的哀嚎化作黑烟,在空中凝成罗丝的蜘蛛形面孔:
“你终将归来,杜垩登的逆子……黑暗才是你唯一的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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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夫加的葬礼上,雪是蓝色的。”
他躺在长船上,战锤置于胸口,冰风谷的极光在他金发上流淌。
布鲁诺砸碎酒桶为他引路,瑞吉斯偷藏的蜜饯撒满船板——那是沃夫加生前最讨厌的甜食。
“记得帮我告诉诸神,”
他弥留时攥紧我的手腕,“我的战歌里……有一段是卓尔语的。”
我将火把扔向船帆,火焰吞噬他身躯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用卓尔语嘶吼出野蛮人的战嚎。
原来两种语言在极致悲痛时,会融成同一种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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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蒂布莉儿的眼泪,比罗丝的毒液更蚀骨。”
她在废墟中找到蜷缩的我,我脸上还沾着维瑞雯的血——那场对决的最后,我用闪光挑飞了她的毒刃,却下意识地接住坠崖的她。
“我松手了。”
我盯着掌心的抓痕,“我松手了,凯蒂……她和札克纳梵坠落时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突然扇了我一耳光,然后拽住我的领口吻上来。
血腥味在她的唇齿间蔓延,我尝到了自己的眼泪。
“你接住过更多人,”
她抵着我的额头喘息,“接住过瑞吉斯偷来的苹果,接住过布鲁诺扔来的臭靴子……现在,接住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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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罗丝的对决,在布鲁诺的熔炉房中终结。”
蜘蛛神后的化身从岩浆中升起时,矮人正醉醺醺地打磨新斧头。
“老子受够你们这些八条腿的婊子了!”
**布鲁诺一斧头劈开祭坛,岩浆喷溅中,他扔给我一柄用秘银和日光石打造的奇异弯刀:“用这个!
掺了老子的鼻屎和凯蒂头发的玩意儿,绝对恶心死那蜘蛛精!”
罗丝的尖叫震塌半个洞窟时,我忽然明白:神只的恐惧不是源自刀刃,而是凡人嬉笑怒骂间迸发的,近乎愚蠢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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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杜垩登,在晨光中焚烧族袍。”
我在世界之脊的顶峰点燃了家族徽记,蛛网纹章在火焰中蜷缩成灰。
凯蒂布莉儿用箭尖在我背上刻下新的图腾——不是蜘蛛,也不是游侠徽记,而是一群歪扭的飞鸟。
“像瑞吉斯偷宝石的手势。”
她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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