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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娜塔莎（第2页）

真正的医学生涯是从怀特太太女儿的哭声开始的。

老克罗夫特医生咽气时，酸雨正腐蚀着诊所的铁皮屋顶，那声音像极了父亲当年被压在岩层下的手指骨节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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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用手术剪剪断绷带，碎布条飘落如葬礼纸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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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民们撞门的声音和新生儿高烧的喘息形成诡异的二重奏。

我握着他临终前塞给我的镇静剂配方——知道吗？他最后遗言不是传授医术，而是嘶哑着说把葡萄糖换成硫酸钡，那群畜生值得肠穿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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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起生锈的输液架指向虚空，仿佛回到十三岁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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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故意把父亲的齿轮吊坠硌在喉咙上，那些暴徒颈后的刺青在闪电中忽明忽暗——三年前杀害卢卡叔叔的凶手也有同样的蜘蛛网纹身。

他们愣住的三秒钟足够我把镇静剂推进静脉注射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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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解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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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冲进来的壮汉倒下时，他的铁管在我这里留下了纪念品。

但真正让我发抖的是第七个暴徒——他抽搐着抓住我的脚踝喊妈妈，而我正在数怀特太太女儿的心跳是否超过每分钟14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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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冷藏柜取出贴着骷髅标志的安瓿瓶，指尖轻抚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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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瓶浓缩莨菪碱的原料，来自他们当晚带来的自制燃烧瓶。

我在废墟里收集未燃尽的毒蘑菇残渣时，发现自己的白大褂下摆浸透了三个人的血——两种o型，一种Ab型，正好配成诊所地砖的裂缝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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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储物柜露出叠成方块的旧毯子，红十字中央绣着歪扭的婴儿脚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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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每次截肢手术前，我都会踩一踩这块毯子。

那些针脚里编进了怀特太太丈夫的怀表链条——他在三个月后的地火起义中被流弹击中太阳穴，而我用同一把手术剪取出了弹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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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将安瓿瓶摔向墙壁，玻璃炸裂声与警报器轰鸣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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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说我是天才药剂师？不过是把当年运输管道里学会的生存法则换个容器装罢了。

当你数着第两百滴冷凝水时，自然能尝出铁锈里哪种氧化物适合当止血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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