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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盒之中赫然躺着一根干瘪但修长的鹿鞭。
小奚儿莫名地盯着玉蔓快要滴出血的嫩脸:“玉蔓姐姐,你要喜欢你就送给你玩好了!”
玩?
玉蔓想死的心都有,哪有人送一根鹿鞭给女儿家玩的?
“你给我滚!”
玉蔓合起锦盒,粗暴地塞到小奚儿怀里。
司老汉轻轻一喝:“蔓娘,不得无礼。”
小奚儿又献宝似的跑到司老汉面前:“老头,这可是我千辛万苦从我爹房里偷出来的,他说男人只要用了这东西就会变得强壮,我瞧你瘦瘪瘪的特意给你拿来的。”
司老汉心里还在想着,这孩子虽然看着有些浑,到底还有一些孝心,打开锦盒一看,清癯的面容抖了一下,这孩子是真浑啊!
司老汉干笑:“老夫丧偶多年,这东西恐怕用不着。”
小奚儿奇道:“这和丧偶有何关系?”
司老汉不知如何介绍,尴尬一笑:“你不知道这是何物吗?”
小奚儿莫名地望向羝奴,羝奴一脸茫然,又望向六顺:“你知道吗?”
“香哥儿,这是鹿的……”
六顺望了玉蔓一眼,又不便当着女儿家的面说出口。
小奚儿脑海灵光一闪:“我知道了,这是鹿尾巴是不是?”
六顺干笑:“呵呵,香哥儿说是便是。”
“我房里也有一根鹿尾巴做的拂尘,和这一根似乎有些不同。”
“可能是鹿的种类不同,鹿尾巴自然也就不同了。”
小奚儿暗暗点头:“你说得有道理。”
又向司老汉道:“老头,这鹿尾巴我爹房里还有很多,你要喜欢明儿给你再拿一些过来。”
司老汉忙将锦盒还给小奚儿:“使不得使不得,哥儿还是拿回去还给令尊吧!”
小奚儿神色恹恹,他送出去的礼还是第一次被拒绝,随后就将锦盒抛给六顺:“你拿去玩吧!”
六顺如获至宝,千恩万谢。
玉蔓嫌弃地望了六顺一眼,瞧他一脸肾亏的模样,估计平日没少逛勾栏。
中午留了小奚儿在家吃了顿饭,粗茶淡饭,养尊处优的他倒也没有嫌弃,吃得十分欢实。
玉蔓心想,倒也是个好养的人。
饭后,小奚儿和司宫玩了起来,两人逗着刚刚抱养回来的小狼狗玩,玉蔓给两只小家伙取了极有抱负的两个名字,一个叫招财,一个叫进宝。
走的时候,小奚儿蛮横地就把进宝给抱走了,玉蔓气得半死,小狼狗还是一个崽子,到他手里也不知能不能活得过半天。
……
腊月十一大早,一顶大红花轿就已落在司家门口,吹吹打打,喜气洋洋,引得乡人争相围观。
媒婆撒了一把喜钱,乡人一通乱抢,接着起哄似的叫道:“老花头,喜气盈门,快快开门!”
司老汉这才开门,叫做开门见喜,然后又让司宫拿着喜饼和龟糖分给乡人。
媒婆喜气洋洋地进门,问道:“小娘子可准备好了吗?”
司老汉请了媒婆进了玉蔓闺房,一个本乡较为时髦的妇人已经帮着玉蔓化完了妆,黛眉淡画,绛唇轻点,裙拖八幅湘江水,髻绾巫山一段云,身穿彩凤大红嫁衣,施施落落地朝着媒婆道了万福。
媒婆笑道:“恭喜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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