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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把合上书,起身往卧室走。
隋夜忙叫住他问:“我有点想不明白,我从来没招惹过她,她为什么一定要拿砖头敲我?”
徐寅回头看她,问她知不知道警察为什么明明知道李春娇是敲头狂魔,也不把他抓起来?
隋夜愣了下,说:“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徐寅说:“那为什么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隋夜没想过这个问题,晏东北只是告诉她神经病杀人不犯法。
徐寅兀自说:“是因为我们正常人理解不了精神失常患者的世界,也许从精神病的角度上看,她并不是杀人,她只是砍了一颗白菜,主观上,她没有杀人动机,而客观上,她发病的时候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也不能判定为他有主动杀人的行为意愿,杀人动机和杀人行为都不成立,判刑自然也不能成立。”
隋夜脑袋嗡嗡作响,看着徐寅的眼神不受控制地震荡着,总觉得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应该是个十来岁的小孩,他更像是一个披着小孩皮的老者,冷漠、疏离又略通人情世故。
而这些变化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是五六岁时拿着刀解刨鸭子?还是最终将鸭子埋在小树林的时候?又或者更早?
隋夜不知道,也没有办法问别人。
这天晚上,她做了个梦,梦里徐寅拿着一块带血的砖头追着她满大街地跑,她慌不择路地跑到莲花机械厂后面的废水池边,被一只从废水池里爬出来的老王八叼进池里了。
水里又臭又冷,老王八拖着她一直往下游,黏腻的水草很快糊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她想要扯掉嘴里的水草,但一伸手,发现自己的双手变成了两条章鱼爪,上面硕大的吸盘上还挂了两块血红的砖头。
第二天一早,隋夜顶着两轮黑眼圈下楼上学,结果上了自行车,鬼使神差地骑到了小区侧门。
门卫看见她的时候还愣了下,问她今天怎么走侧门。
她说迟到了,走小路近。
说完低着头猛劲儿蹬脚蹬,恨不能把车轮子骑冒火。
经过莲花厂后面的废水池时,她下意识停车,站在昨天扔塑料袋的地方往绿油油一片的废水池里看,丰茂的水藻早就把河面盖得满满的,什么也看不出来。
到学校的时候,史奇突然贼兮兮地把她拉到水房里,关上门问她看没看昨天晚上的沈城戏曲,她说看了,没什么意思。
史奇恨铁不成钢地剁了下脚说,你就没看出点啥?
隋夜心里咯噔了一下,瞪着眼问他什么意思?
史奇干笑了两声,说也没什么意思,就是,就是觉得吧……后面没说下去,被从外面进来的同学打断了,同学诧异地看着他们,发出两声怪笑,“你俩干啥呢?不会是搞对象吧!”
“搞你妹!”
史奇抡起拳头对着同学就是一顿锤,锤完了回头去看隋夜,刚才的地儿哪里还有人呀!
同学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打趣说:“说了你还不承认,就你们俩成天粘在一块,要说没点什么谁信呀!”
史奇又举起拳头:“少特么胡说八道,老子和隋夜是打小一块长大的哥们,十几年的革命感情是你这种傻der能懂的?”
同学笑:“你不承认就算了,反正以后隋夜是要考大学的,没准还是211,985,就你这个成绩,本科都难,金凤凰可落不到你头上,而且你看人家妈,现在可是炙手可热的豫剧名角,沈城的大老板都是她的忠实戏迷,以后人家没准也能飞黄腾……”
最后一个达字被史奇一个拳头打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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