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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完一天,周霁佑独自走出商场,夜间气温低,她把厚实的毛围巾向上提了提,戴上口罩。
沈飞白临时有事,正在赶来接她的路上。
周霁佑站在非机动车道的出口一侧,左右察看过往车辆。
商场外的道路两边不允许停车,可经常会有个别车主甘冒被开罚单的风险将车短暂停靠在那儿。
其中一辆从一排车中开出来,不偏不倚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沈恪的脸。
又一个五年过去,他还是没发生太大变化,又或许是因为距离和光线的缘故,给她造成的一种错觉。
彼此沉默对视将近十秒,沈恪松松散散地看着她,开口:“怎么,还翻脸不认人?”
他口气不温不火,裹挟零星笑意。
周霁佑说:“你找我?”
沈恪淡淡一笑:“上车,找你叙叙旧。”
周霁佑往前迈半步,立于窗边,说:“你很闲吗?”
夜色深重,寒气也浓烈,街头路灯的灯光迷迷蒙蒙,像笼罩一层灰白的薄雾。
沈恪有好一会没说话,他坐在车里,车内的光源本就暗,周霁佑杵在明处,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她看眼时间,觉得沈飞白应该快到了。
她眼睛还落在手机屏幕,司机似是得到指示,快速下车,绕过车头,行至后座车门前将门打开,礼貌邀请:“周小姐,请。”
周霁佑没动,坐在车里的沈恪也没动。
司机恭恭敬敬候她上车,就那么执着又死板地瞅着她。
沈恪一声轻笑:“你和我倔什么,这么些年过去还跟我记仇?”
他大大方方轻轻松松,反倒衬得她真的有点小家子气。
周霁佑面色平静安定,她看着沈恪,沈恪也看着她,两人都是一副不急不躁不冷不热的表情。
周霁佑忽然想起孟一宜,想起一周前她说过的那些话。
当年她总是嫌麻烦,一碰上他就冷脸相对,不愿和他纠缠。
其实,她没有记仇,只是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再相见的必要。
停顿半刻,她选择上车。
与沈恪分坐两端,她目不斜视:“长话短说,我还要回家睡觉。”
沈恪笑:“你当我真有那么闲,要跟你彻夜长谈?”
周霁佑没吭,微垂着眼捣鼓手机,指腹触摸屏幕,要拨不拨。
沈恪示意司机开车,她问:“去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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