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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还记得,宋子安劝过知府关城门,所以她也想,虽然知府当时没回过味儿来,没准后来改了主意。
堇燊重重一点头。
王泮林垂眸望地,又偏眼看向一旁上了盖的简板棺木,想要过去瞧,却又实在不想像虾子一样跳着走,神情间少不得自嘲。
“即便知府真投诚,知道你可能看穿一切,他能轻易放你走?”
节南与一昧不信的堇燊又不同,对知府的不作为抱持正反两种想法,只是有些拿不定而已。
“大概怕打草惊蛇,只是派人盯着我们,不过堇燊则以为那是帮我脱身的人。
若不是我和堇燊进城时皆瞧见了船上的小山姑娘,我后来就想到你能还我清白,堇燊也知姑娘一二分,否则他哪里肯去请你。
他若不与小山姑娘一道听我说,我一人说什么他也不会信的。”
有一种人诉委屈,从容不迫,拉人帮凶,实质可恶。
节南顺着王泮林的视线,盯上棺木,看他要瞧不瞧得,心里就好奇起来。
她当下快步走了过去,动作利落得把棺盖抬起,打眼往里一瞧,立刻惊住。
棺材板里歪躺着一个死人,让人割断了喉管,一刀毙命。
“仵作精瘦,鲇鱼须,右眼下一颗豆大黑痣,今日穿的是黑袄灰裤。”
王泮林声音冷清,“棺材里躺着的,可是他?”
是!
节南猛回头。
四目交汇。
明朗的,更明朗;犹豫的,不犹豫。
堇燊见状,两大步也到了棺木前,看清仵作死状,浓眉两道恨不能皱拢成一道。
仵作之死,只表明一件事——王泮林这回当真没有骗他。
成翔府,已是一座即将沦落的危城。
“恕我愚钝!”
堇燊拱手告罪,即刻解开了王泮林身上绑束。
手脚终获自由的王泮林不慌不忙捋袖子平衣角,把别人燎急了,他却越发淡然,走到棺木边看了仵作尸体,还伸手摸按仵作血肉模糊的脖子,最后从死人肩上拽下一个包袱,打开翻翻瞧瞧。
“仵作察觉了,但想走,却遭灭口。
尸身尚有余温,应是刚死不久。”
他看着节南说道。
节南心道看她干嘛,干笑着,边回边退,脑门后面长着眼睛似的,眨眼已出了门。
“九公子,我帮你重新获取了堇大先生的信任,如今你能走能跑,我总可以走了吧?”
要命,要命,得赶紧叫上小柒,趁着大今军还没到,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小山姑娘且留步。”
王泮林说完,堇燊一记轻哨,节南脖子上就叉了两柄寒刀雪刃。
节南背着左手摸住腰带,看似身形未动,但笑出颗颗珍珠小牙,相比她的死人脸色,好不漂亮耀眼,“九公子莫忘了,你我不过萍水相逢。”
为何留步?
“某刚才说过,有个不情之请。”
王泮林也在笑,骗死人不偿命那种笑法。
当她看不出来么?节南无声磨着牙,咬字出音,“九公子真会说笑,您身边,论武有堇大先生,论文有十二公子,论财力有刘氏一家,论势力有王氏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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