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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南哼归哼,看清王泮林的刹那,心里开始冒烟。
这位看着很闲的九公子到底要干什么?
起先,他让林先生带他上大王岭看雪景,她就觉得古怪。
结果,不但他自己来,还带一大群跟班,就差浩浩荡荡,把山贼全部给勾了出来。
还算好,造成惨重伤亡之前,天马军及时赶到……
面具下的凤眼眯了又眯,节南突然道,“原来是你。”
老舍头以为节南同自己说话,有些莫名所以,鹰爪微松,也怕把手里那只弱鸡一下子掐死。
他问,“什么是我?”
王泮林大口大口呼吸,手却慢慢从袖中抽了出来,紧蜷着。
节南留意到王泮林的动作,见他指缝间乌黑,心念一转,答老舍头,“原来,你弄了这一出府城献艺的戏,搞得人尽皆知,其实也是打着税金的主意。”
老舍头既不打算再装无辜,贼相毕露,将白头髻子扯掉,现出野僧开戒头,一张老皮下则是凶恶刀疤面,横肉疙瘩颊。
这张脸,同杏花寨小老头儿形容得一般无二。
“是又怎么样?”
蝎王狰笑狞狞,“我就弄了这一出,引那蠢蛋师爷急巴巴送钱来,连刘家也赶着我这趟搬出全部家当,附赠美人三名。”
“可惜你算不如他算。”
节南一指王泮林。
“什么意思?”
蝎王竖眉。
王泮林的头往哪边闪,兔面具就往哪边转,蝎子眼珠也往哪边移。
王泮林一惊,又一笑,轻喘,“正是,兔爷何意啊?”
“蝎王千眼,舍院这台戏几乎尽插你的人,恐怕连官差也叫你买通了。
按说一切比你料想得顺利,偏偏节骨眼上来了天马军,让你功亏一篑。”
节南把面具转得灵活,双眸却死死盯住千眼蝎王,“你以为除了这只姓王的弱鸡,谁能有那么大的本事遣得动军镇守兵?”
蝎王立将王泮林转向自己,揪着他的衣前襟,尖刀抵住那位的高贵脖颈,目射杀光,“对了,老子远远瞧见过你,数十卫紧跟,比刘家贵客王十二郎的排场还大,当时就觉不祥。
老子千算万算,算不着天马军到。
说!
是不是你?横竖你也逃不过一死,不如说实话,老子能给你一记痛快的。
否则将你的肉一片片剐下来,生生疼死你!”
“二位误会,我不过一介布衣,怎能差使得动天马军?”
王泮林右拳再往蝎王眼皮底下凑了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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