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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而诡异的大帐子,离挖掘古井的场地很近,站在帐子外,迎着潮润而沉闷的风,可以看见古井处劳碌的军士。
宁愿舍弃地势好的将军帐,来到这边住,可见骆伯对天石锁的重要,也可见柳念等人想要刺杀他们,从而和她一起到古井的可能性是多么渺小。
不论军营那边乱成什么样子,这里始终整饬无比,丝毫不为那里所影响。
既是意外又不意外的在营帐前看见了云泽,依旧温润如风,颀长而优雅的身姿带着难以抹去的忧伤,安静地站在那里,微笑着看着她,轻叹一声,淡淡道,“你来了。”
口气平淡的像是再同她道家长话一般。
纵然局面如此,骆尘鸢仍旧对他无法敌意起来,也许这个世界上就有那么一个人,跟你永远都无法站在敌人的立场。
“嗯。”
她亦平静地回道,清澈如溪地姣好面孔清减不少,却又多了一丝成熟而妩媚。
“他还好吗?”
云泽轻声问。
“好。
不会死,这个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骆尘鸢笑了笑。
云泽温润如玉的面孔微微变了变色,苦笑,“嗯,只要有你在,他也不得不活着。”
骆尘鸢感激的抬起头,幽瞳之中闪着渴望之极的光芒,就像初见那般,真切的让他恍惚。
她道,“谢谢你云泽,借你吉言。”
疏离的口气,早已褪尽了昔日的羞涩和忐忑,沉稳如山。
云泽眸子微微一黯,“不客气。
进去吧,他等你很久了。”
骆尘鸢回头看了看古井,双拳紧握,抬步走进营帐。
一眼就看见了骆伯,只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那个欺瞒她这身体原主,又操控一切,几乎是最大赢家的人,竟然如一堆快要风化的烂骨头一般,瑟瑟缩缩,紧紧包裹在厚厚的毛毯里,微有那一双眼睛,熟悉又陌生的眼睛烁烁如钻,紧紧锁住她那张脸。
风箱一样的声音,在呼哧呼哧作响后,才“哈哈”
干笑了两声,“果然是宸族正统的公主。
我没压错宝!”
骆尘鸢震惊无比的呆在原地,良久才冷笑,“我压错了。”
骆伯的笑声戛然而止,毯子蠕动了两下,依旧只能缩在软榻上,“你是不是很好奇你的骆伯怎么会是如今这个样子?”
骆尘鸢冷笑着摇摇头,“刚才很好奇,但现在不了。
这个样子,很适合你。”
“哈哈,多谢。”
说罢,又狂咳了一阵,刺耳的呼哧声仿佛都快要将脾胃肺咳出来一样,“如果不是自毁容貌,我怎么可能安然在你身边那么多年?哈哈,强撑了那么久,我也终于快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毛毯裹着的骆伯,就像是一只狡猾之极的黑老鼠,在狂咳之下,让人心生厌恶。
“我想让他安全活下去。”
骆尘鸢却丝毫不惧他,冷静而睿智的直奔主题,在形式面前,彼方若强,她总是这么识相的直奔主题。
骆伯摇着头,“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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