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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一发之际,梁岳却毫无惧色,看着汉子的背后,大喝一声:“攻他要害!”
那汉子见这小小的第一境武夫,面对自己丝毫不惧,刹那间还真以为背后有人偷袭,略一分神,将气机分散开来戒备。
接着便发现自己背后什么都没有。
上当了?
就在他分神的瞬间,梁岳没有再做反击的打算,而是就地一个后滚翻,拉开了与这汉子的距离,那股恐怖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略微消散。
那汉子见此怒火更炽,自己竟受了这弱者的愚弄,眼看就要一步赶将上来。
咻——
危急时刻,伴随着破风锐响,一道流星般的银白色剑光倏忽而至,自数里之外的长街尽头,带着凌冽森寒的气息。
划裂长空!
嗤!
流光瞬息之间洞穿了汉子坚硬的胸膛,将他整个人带飞,轰然撞到背后的墙壁上。
等梁岳站稳时,发现眼前的阴影已经消失了,那汉子被钉在了十余丈外的砖墙上,生死不知。
他的胸口处,插着一柄纯白色的剑,如同月光铸造而成。
哗啦啦衣甲响动,一队带着黑色披风的持刀甲士从四面八方拢上来,将那不省人事的汉子团团围住,只是没有一人上前,似乎在等着什么。
很快,便有一道身影携香风而落。
这是一名着素白衣裙的女子,身形高挑,眸光清冽,眉眼转圜如烟笼月,鼻间一抹驼峰,肤若凝脂,玉面临风。
她自远处飞来,飘飘乎好似仙子临凡,而后呼喇喇落地,条条衣袂悬空。
这从天而降的绝美女子,一下子吸引了整条街上的所有目光,仿佛万千阳光都汇聚在了这一人身上。
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刹忘记呼吸。
她落地以后,一翻手,汉子胸前的飞剑便甩落串串血珠,咻地化作一道流光,又钻回她衣袖中,随后她才开口:“于文龙?”
那被钉在墙上的大汉嘭然坠地,艰难地抬起头来,露出那一张刀疤覆面、狰狞无比的面孔,口中含糊地骂道:“诛邪衙门的鹰犬,卑鄙的南人……”
“为了潜逃回神都,你居然不惜自毁面容。”
女子手中打开一张画像,上面依稀正是这汉子的相貌,只是头发长许多,脸上也还没有那触目惊心的刀疤。
“啊……”
大汉双臂撑地,怒吼道:“我跟你们拼了——”
他被多人制伏,依旧死命挣扎,不肯屈服,凶相毕露如同野兽。
“带走!”
不用女子下令,周遭甲士取出重重铁索,转眼间将他绑缚严实,一队人押送了回去。
完成了任务,女子这才转回身,看向坐在地上的梁岳,缓步走了过来,同时举起一枚令牌:“诛邪司行走,闻一凡。”
她的声音柔而清冷,与她的气质一般。
“御都卫福康坊驻所,梁岳。”
梁岳连忙起身,右腿趔趄了下,而后抱拳回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
“原来是御都卫的,不必称谢,都是为了办案。
若不是你们将他揪出来,我们诛邪司险些错过重犯,不过……”
闻一凡目光在梁岳身上停留了下,带着些许疑惑问了一句话:
“你是怎么知道他是九鞅谍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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