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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大夫,你快来给我诊诊,”
华阳撸起胳膊放在了医馆大夫跟前。
坐馆大夫看这这个直愣愣进来的年轻人,撸起袖子急切看着自己,莫非有什么急症,“小哥哪里不舒服么?”
华阳从头到脚细细琢磨了一遍,“哪里都没有觉得不舒服呀。”
大夫看着跟前的年轻人,笑了,这人莫不是个傻子?“那不挺好的吗?诊啥子病!”
“总是做梦,算病不?”
“梦?常言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人人都会做梦,若于身体无碍不足为奇,小哥倒是不必为此烦心。”
“那梦里若是我从未见过从未听过,从未想过也从未念过,突兀兀直入梦中,”
华阳小心翼翼看着大夫,“又常有那天地颠倒、真幻交和......又该作何解呢?”
大夫听此仔细观察了那人面色,突然变得慎重起来,伸出手去,“来,我来切切脉象。”
华阳伸出一手递到那大夫跟前,闭上眼平心静气,用另一手抵头静待结果。
恍惚间,突然听到门外有人跑进来。
他睁眼去看,竟是一个小沙弥跑到自己跟前站住,兴冲冲朝自己说:“大和尚,你的好兄弟来啦。”
华阳摸不着头脑,这哪里来的顽皮小和尚,正待问他是谁,便见他转身就往门口跑了。
他心想莫非是柏生来寻自己?便忙起身去门口寻那小和尚。
谁知刚一起身,原本在医馆里给自己问诊的大夫竟已不见了,那伸出去被诊脉的手上,不知何时竟握了一支饱墨笔,笔下案牍上摊放着正校译一半的经卷,卷首标写着“成唯识论”
。
他恍神的功夫里,那笔尖上浓墨集聚,倏忽掉落下来,溅在案牍上还未完成的经卷白页上。
小小墨滴在宣纸上绽出一朵莲花样。
他将笔丢到一边,去追门口的小和尚。
待一跨出门栏便觉不对,回身去看,这哪里还是那个小医馆。
头顶匾额正中,明晃晃几个描金大字。
大慈恩寺!
他再看自己模样,不知何时已是一副宝衣袈裟的和尚模样打扮。
呵,又是梦么!
“法师,听说你在此处译卷,不敢劳你身躯,我自己寻来了。”
华阳眯眼望去,一个身披明黄袍服,绣着腾龙的中年男人走到自己跟前,那人身后远远随着几名威武侍卫,但并未靠近。
等等,一、二、三、四、五.....五爪,这人是皇帝?做梦就做梦吧,倒要看看这个梦里又有啥古怪。
他假模假样学着和尚,两手拢在一起朝那人合十鞠礼。
“法师考虑的怎么样了?”
那人问道。
华阳不明所以,“啥?”
那人见此,叹气道:“我是知法师的,法师......可知我?”
那中年男人见华阳不说话,便站在门前向着外面望去,目光不知放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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