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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里折腾腾一阵,穿裤子的事情,卓皓就不劳烦陆羽声了,他连拖带拽的,勉强将裤子提好,浴室中的热气还未完全散去,镜子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
卓皓伸手将镜子中心一块儿擦干净,镜子里的他不算憔悴,头上的线早就拆了,在医院一直缠着纱布,是因为他不乐意看到自己的光头,下午的时候去诊所拆了纱布,现在只有伤口的地方贴着医用胶带,这颗卤蛋就这么光溜溜的暴露在自己眼前。
“哎。”
卓皓别过脸叹了口气,难看。
在外边站了一会儿的陆羽声,听到浴室没了水声,又硬着头皮来敲门,一推开门,见卓皓站在镜子前,表情不大好看。
裤子歪歪扭扭的挂在腰上,卓皓腿还挺长的,修长匀称的小腿,在宽大的短裤之下,显得有点秀气,后背的肌肉条理很清晰,腰细肩也不算宽,比例算是赏心悦目,浴室的水汽把卓皓鼻眼蒸得通红,整个人湿哒哒的。
“帮我穿一下衣服。”
卓皓指了指洗衣机上的短袖,裤子他能自己套,衣服就太为难人了。
陆羽声看了眼套头式的短袖,又看了看卓皓的胳膊,“我重新给你找件。”
转头他从自己衣柜里翻出了件衬衣。
他的衣服穿在卓皓身上稍大了点,只是条件就这样,卓皓只能将就一下。
穿好衣服,卓皓把浴室让给了陆羽声,“你洗澡吧,家里有哪不能去的吗?”
陆羽声笑着摇头,“皓哥你随意。”
卓皓之前来陆羽声家里换灯泡,顺带吃过一次饭,当时也没仔细打量房子的装修,他唯一的印象,大概只有“干净”
两个字了。
这间两室一厅的房子,一间房间是卧室,另一间房间跟储物间差不多,卓皓吊着膀子往里走,在靠近墙壁的地方,看到了画板,他猛然想起,陆羽声是学画画的。
虽说陆羽声让他随意,他还是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了一眼,迟疑了片刻,才掀开画板的一侧,夹在画板里的宣纸平整地躺在里面。
卓皓对于画画这项事业的认识很片面,国画就是得裱起来挂在墙上的,素描就是拿铅笔胡乱画几条线条,一摸就是一挥手的铅灰,他不知道陆羽声到底擅长哪一种。
夏季天气潮湿,宣纸很容易受潮,纸上的墨迹晕开不少,只是还能看出画上是人的轮廓,右下角有落款,是两个字,这很容易让卓皓想起,陆羽声那个叫“梁鄞”
的前任。
“梁鄞”
这两个字笔画比较复杂,墨迹散得很严重,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卓皓又往下翻了几张,画着荷花的这张没有受潮,颜料的用色也比人物画多,粉的绿的,国画在于形,卓皓也看不懂,他只知道像与不像罢了。
他很难想象出,陆羽声画画是怎样一个场面,大抵是安静的、祥和的…
“皓哥?”
陆羽声从浴室出来,在客厅没看到卓皓的人,找了一圈,居然在房间里。
卓皓吓一跳,手忙脚乱地想将画板塞回原位,毕竟陆羽声还没允许他翻箱倒柜,这画上又是初恋,或多或少都有点做贼心虚。
他单手操作不方便,画板也跟他唱反调,画板底座一歪,夹在里面的宣纸散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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