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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云院门口的下人看见了,惶惶上前接应。
陶嫤不放心,便跟在他们身后入院。
恍然想起一事,踅身吩咐呆住的寒光,“快去请府里的大夫过来!”
看江衡的模样应该还没包扎,一身的血就回来了,也不知道要不要紧,伤得重不重?
边想边进屋,屋里婢仆都不通医术,不敢轻举妄动,只拿湿巾子给他擦拭伤的血迹。
陶嫤看得着急,总觉得他们都笨手笨脚的,于是上前抢过巾子,“我来。”
伤口一直流血不止,回来之前他应当做过简单的止血,不过刚才走动那几步重又裂开了。
伤口有两寸多长,皮肉外翻,看着都疼。
陶嫤小心翼翼地褪下他的软甲,再用剪刀剪开他伤口周围的布料,拿着巾子轻轻地给他处理伤口。
江衡睁开眼,对上她紧张兮兮的双目,禁不住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伤,等大夫过来包扎就好了。”
不是大伤,那他刚才还摇摇欲坠地倒在她身上?
说什么陶嫤都不信,好在府里的大夫过来了。
伤口止血过后做了缝合,再用白绫一圈圈包扎,大夫云淡风轻道:“这几天王爷不宜劳累,应在府上好生养伤,切记不可撕裂伤口。
头两每天换三次药,后三天再换另一种,前后五日应当便无大碍了。”
江衡坐在床榻上,平日看着威风八面的人,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倒叫人有些不习惯。
他颔首道:“有劳大夫。”
那大夫另外吩咐瞻云院的丫鬟,注意魏王这几天的饮食,不可吃辛辣的食物,应以清淡为主。
丫鬟都一一记住,频频点头。
待他走后,丫鬟下去煎药,陶嫤似乎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她到床前看了看,“魏王舅舅还疼吗?”
刚才他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出现,委实把她吓了一跳。
印象中他一直是无坚不摧的,没什么能伤害他,其实不然,他跟平常人一样,会受伤,会有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尤其他差点倒在地上时,陶嫤忽然有点心疼他,觉得他也很不容易。
十五岁就孤身一人来松州,披荆斩棘,为自己开辟出一条血路,才有今天的成就。
他有没有孤独脆弱的时候?
应该有吧,只是从没让人看到过。
这些天他为山匪的事忙碌,却从没在她跟前提过一句,她是从金荷口中知道的。
就连今天这么大的事,她都全然不知,当他把那些人一网打尽后,才出现在她的面前。
这么一想,陶嫤鼻子忽然有些发酸,“那些人都抓住了么?城里以后是不是就太平了?”
小不点泪眼汪汪的,倒让江衡有些措手不及。
他想借机亲近她,可没想惹哭她,于是抬起另一只手抹了抹她的眼角,“真的不疼,方才的情景是不是吓到你了?那些人都抓住了,一个都没逃过,日后就算你想去街上玩,我也不会再拦你。”
说罢顿了顿,补上一句:“但是得带上婢仆。”
陶嫤不信,要是这一刀砍在她身上,她肯定疼得受不了,“你刚才都差点晕倒了!
难道不是疼的么?”
江衡一哂,该怎么说他是为了让她扶着?
这下可好,挖了大坑给自己跳,有口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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