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黍离隔了一段距离,事实上王爷已经站了很久,只不过春秀那个碍事的,一直拽着沈木兮扯犊子,王爷便一直没上去打扰。
说实话,黍离从未见过,王爷对一个女人如此容忍,连此前的魏侧妃也不曾有过这般待遇。
当年魏侧妃因为小公子的事直闯,王爷说责罚便责罚,连眉头都未曾皱过。
可现在呢?
黍离摇摇头,又想起了书房里的空碟子,原是以为东西被王爷丢了,谁知找了一遍也没找到半点痕迹,如此他才敢悄悄的肯定,定是被王爷吃了!
一口都没剩下。
“你站在这里多久了?”
沈木兮今儿素衣白裳,颇为闲适,眉眼间染着月色,极是清爽,“别告诉我,一直在等着!”
薄云岫凉凉的横她一眼,不语。
“今晚的月色倒是不错,王爷这是出来赏月,还是消食?”
沈木兮摇着蒲扇,难得对着他面带笑容。
但不知道为何,薄云岫看惯了她的冷脸,习惯了她的冷言冷语,忽然间有些心里发怵,负手而立,下意识的挪开半步,眉心拧得生紧,目不转睛的看她。
“哑巴了?”
她问。
黍离想了想,还是再退得远点吧!
干脆连退几步,将自个隐于暗中。
沈大夫直呼王爷名讳便也罢了,偶尔还得骂上几句,可王爷好似很受用。
然而他们做奴才的,听得心慌慌啊!
这要是被人听到,传了出去,他们这些随行的便会吃不了兜着走。
“出去走走?”
沈木兮摇着蒲扇,转身朝着问夏阁外头走去,“来了离王府这么久,我还没好好逛一圈,来日迷了路可怎么得了?”
问夏阁里,笑声不断,她不忍乱了这样美好的局面。
知道她定是有话要说,又不想被院子里的人听到,薄云岫便跟在她身后,随她走出了问夏阁。
沈木兮走在前头,薄云岫跟在后面,她回头看他一眼,只觉得这人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的跟着,这么一看,闷葫芦倒也乖巧。
“你不打算问点什么?”
风吹着回廊里的灯笼左右摇晃,她背对着他,缓步走在前头,一袭白衣随风翩然。
蒲扇轻摇,偶尔扑着飞来的小虫子,姿态优雅而轻缓。
身后没动静,沈木兮不由的站住脚步,回头望着略显痴愣的某人,“问你话呢!”
薄云岫轻咳一声,站在光影之下看她,“你若要说,自然会说,本王何必多问?”
“跟你说话真能气死!”
她嘀咕,转而一声叹,“我要同说的,是那日胭脂楼的事!”
眸,陡然冷冽,薄云岫面色沉沉的盯着她,“说!”
“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回头我想了想,许是我上次解开了蛇毒,你便想”
她意味深长的笑着,“我有法子,你想听吗?”
薄云岫眸色微恙,“你要谈条件?”
“这不是离王殿下一惯的作风?”
她反唇相讥。
薄云岫最喜欢谈条件,否则她怎会被他,一步步的诓到了离王府,住进了问夏阁,最后跑都跑不了。
别忘了,她的医馆都是这样从他手里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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