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选择这里,是因为此地不会走漏风声,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小报借题发挥。
西崽见是沈初云来了,根本不过多问询,接了行李就将她往楼上引。
韩延荪是外交总长,自然有专用的房间。
沈初云从手包里掏了五元的票子出来,作为西崽的小费,又叫送一份饭菜上来。
然后,就将房门反锁了,往邓公馆去了一个电话。
虽说了晚餐简单即可,但是西崽怎敢怠慢外交总长的长媳。
送来的饭菜,搁在沙发前的矮茶几上,竟然显得有些拥挤了。
独自吃闭晚餐,外头传来笃笃的敲门声。
邓丽莎带着一脸焦急之色进屋,有几绺头发还湿漉漉地搭在一块儿。
电话铃响时,她正在泡澡,事后才回的电话。
听到沈初云诉说,夫妻两个动了手,本能就先想到女子的力量那样弱,根本不是男子的对手。
哪里还顾得上擦干头发,胡乱穿了衣服就往这边来了。
沈初云的半边脸还有些红红的,一双眼肿得像桃。
“只是夫妻意见不合,可男人动不动就抬手打女人,这就是夫权的劣根性!”
邓丽莎的反应俨然比挨了打的更为不忿,在房里踱来踱去多时。
忽然两腿一弯,蹲在沈初云身前,推着她的膝盖,正色问道,“接下来,你预备怎么办?”
沈初云放下敷脸的湿毛巾,声音有些沙哑,还带着些许哭腔:“娘家我是不回的,以前又不是没回过,但我爹娘宁可向着他,也不多问问我是如何的委屈。
我听府里管家说,我公公还有三天才能回来,这三天我打算先在饭店里住着。”
邓丽莎解释道:“我问的并不是你对未来三天的打算。”
沈初云连连眨巴两下眼,低了头道:“这个礼拜我还要去大学参加活动,以支持男女不分校,总要消了肿才好去……”
邓丽莎这才觉得她恐怕是故意避重就轻,不免抬高音量,急道:“我是在问你,今后的人生如何打算!”
沈初云眼皮子往上偷偷一撩,见邓丽莎已经逼问到她眼跟前了。
避无可避之下,讷讷地自语起来:“动手是夫妻之间最后一道底线了,打过一次之后必然会有第二次,况且我和他关系那么糟……”
说到此,心绪一乱又无法再说了。
当下一琢磨,连连摇起头来,“可是,我难道要离婚吗?只要我提了,不出半日,全北京甚至全国的记者都会找到我。
一个宣扬婚姻自由、男女平等的新女性,我在人前显得有多新派,背地里大家笑得就有多大声。
他们甚至会说,看吧,要求平等就只能失去丈夫、失去婚姻。”
曲解,是这世上最可怕的字眼之一。
无论道理怎样地通,真相怎样地明了,总有人会跳出来做一番南辕北辙的解释。
而人们往往也更喜欢听谣言,至于事实,从来都勾不起大众的兴趣。
邓丽莎连声反驳:“可是女性觉醒,就是要教会她们,面对错误的婚姻、不值得的丈夫,要勇敢说‘不’。
我承认,到时一定有不少小人对你指指点点。
可是你就算不离婚,你只讲男女平等,照样招来了许多旧文人的冷嘲热讽,不是吗?!
这一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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