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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孝期已经过了,容妃却依然穿着素白的宫裙,发髻上只簪了一朵白玉芙蓉簪。
面容憔悴清瘦,像失了土壤的花朵,没有了往日的光鲜灵动。
眼角也多了些细纹。
齐王看着心疼:“母妃,父皇的孝期已经过了。
你不必这么约束压抑,孝服也能换下了。
整日待在昭阳宫里闲着无事,不妨去别的宫里转转,和兰太妃她们说说话。”
容太妃扯了扯唇角,淡淡说道:“如今新皇登基,我这个太妃还是老实安分地待在昭阳里为好。
也免得太后皇后挑刺。”
齐王哑然。
是啊,父皇已经死了,这皇宫已经换了主人。
如今执掌皇宫的是强势厉害的太后,母亲在宫中确实不宜张扬......
“我本打算早些去齐州就藩,母妃就能随我一起去齐州过些轻松自在的日子。”
齐王歉然说道:“可周琰才登基一年多,我实在不放心这么一走了之。
总得再过几年,等大秦安定周琰能做一个合格的好皇帝了,我才能走。
只是这么一来,就要委屈母妃了。”
容太妃浑不在意的笑了一笑:“这有什么委屈的,我在宫中衣食无忧,过的清静自在。”
那一场宫变里死了很多人,丽贵人安嫔也在宫变中丧生。
侥幸活下来的,大多和容太妃一样战战兢兢小心谨慎。
如今就是想闹腾也找不到对手。
容太妃这般豁达随意,齐王心里反而更不是滋味。
晚上回府的时候,心情沉闷低落的齐王罕见的没有主动缠着慕念春。
慕念春敏感的察觉到齐王有心事,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朝中有什么难以解决的难题?”
“不是朝中的事,”
齐王叹口气:“今天我去了昭阳宫探望母妃,她整日待在昭阳宫里从不出来走动。
整个人瘦了一圈,再这么下去,我真担心她会越来越消沉。
只可惜,我答应了周琰,要在京城多待几年。
眼下朝廷还有诸多难题没有解决,我总不能这么一走了之。”
母子连心,此话半点不假。
提起容太妃,齐王的话语中满是心疼和关切。
慕念春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的法子。
父皇去世了,母妃在宫中难免触景伤情。
只要把她从宫中接到齐王府来住,再找些事情让她做,她也就无暇整日伤心难过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齐王精神一振:“好,我明天就去和周琰说一声,只要他张口,太后肯定不便阻挠。”
“这么做不妥。”
慕念春却不赞成:“宫里的事情如今由太后做主,你用周琰去压太后,太后心里肯定不痛快。
总得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契机,顺理成章的提起此事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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