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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接下来在屋中养病的日子,她会经常的听见这个名字,却不承想自己竟然和这位傅公子这般有缘。
她不过是外出去见见兄长,谁知道竟然就在清风院遇见了这人。
院中是满庭的雪,将所有的景象全部覆盖,只余下零零散散的一截枯枝从雪中伸出了一个头来,他就穿着玄色的衣袍,站在石阶上,漫不经心的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看着刚刚进门的她。
他的眼……苍茫而薄凉,死寂又平和。
像极一个人——
宋以歌狠狠地掐着自己的手心,迫使自己步伐平稳的走上去,一步步的,走得端庄凛然:“以歌多谢那日傅表哥救命之恩。”
傅宴山作揖:“七姑娘客气,不过是顺手而已。”
抬首,瞧着院中少女尚且稚嫩的眉眼,傅宴山不由得想起了那一日,他在假山中捡着人情形,眼前的这人小小的蜷缩成一团,孱弱,毫无生气的倒在了一滩冰凉的水中,白净的嘴角边带了些许的血,而她的身边,却是实打实的吐出了一口血来。
如今那些血和水混在一起,冰冷的寒气稀释了那股腥气,是以他才会在出来的时候才发现她。
他在那日就设想过,如果这姑娘睁眼会是怎样的一副光景,却不想竟然能给人带来这般的震撼和惊艳。
纵然眉宇间充斥着冷淡,可她眸中却是宛若春水粼粼般,委实长得忒会沾花惹草了些。
傅宴山仅看了一眼便冷淡的移开了目光:“七姑娘是来瞧宋兄的。”
宋以歌福身,柔婉的问道:“是,不知哥哥如今可好了些?是否还醒着?”
“醒着,七姑娘尽管进去便是。”
傅宴山道,“告辞。”
宋以歌将身子侧开:“傅表哥慢走。”
进了屋,宋以歌宽了外面的斗篷,将一身的寒气去了后,这才挑开帘子走了进去:“哥哥。”
“歌儿来了。”
宋以墨拎着茶壶挪腾着换了个位置,眉梢间少见的带了几分笑意,“来,快坐,别凉着了。”
宋以歌走过去坐下,拢了一盏热茶用来暖手:“哥哥今儿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
宋以墨笑着点头:“还行。”
语毕,又朝着宋以歌一笑,伸手弹了弹她的眉心:“刚才可瞧着子瑕兄了?”
“你说表哥吗?”
宋以歌道,“瞧见了,果然如奶娘她们所言,模样生得极好,就是性子太冷了些。”
宋以墨道:“那叫什么性子冷,不过是内敛罢了。
但你话中有一句总归也没错,子瑕兄的容貌的确不错,可以说是一等一的好。”
“哥哥这话可就夸张了,若说一等一好面容,男儿之中还当属秦王殿下才是。”
宋以歌不知为何,就是不自觉拿着他和秦王相较起来,或许是为了两人极其相似的眸子,“两人若是对上,表哥也就算是中等之姿。”
宋以墨也并不觉得她话中有何不对的地儿,便道:“话虽如此,可如今秦王已经出了金陵,在这儿也算是一个忌讳,日后还是莫要再提了。”
“不过说到颜色好,傅家的几位表兄尽皆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日后若是有缘见着了,你便知道了。”
傅家是书香门第,所生男儿,几乎各个都带了几分温雅的书卷气,不知为何到了这一辈却偏生出了傅宴山这么一个例外,自幼不爱经书,却偏偏喜爱舞刀弄剑的,也幸好是个儿郎,也没什么打紧。
是以等着人刚过了弱冠,便直接打包丢到了军营中,淮阳候的麾下去历练。
好在,不负众望。
宋以歌只是浅浅淡淡的一笑,多的话却无论如何是一句都说不出口的,她不愿嫁人,可那又如何?她的父亲,兄长,祖母是不会教她这般任性的,何况还是在如此的情况下。
左看右看,傅宴山都是最好的那一个选择。
有时候当宋以歌久了,她也难免会生出小以歌那种伤春悲秋的心思来,却不会如她一般,将这份心思,活生生的将自己给磨没了。
宋以歌的神色有几分恍惚,宋以墨温和的声音自她耳边响起,将她给唤醒,她愣愣的瞧着宋以墨,莞尔一笑:“想起了以前的一些人和事。”
宋以墨听见她这般所,也是颇为附和的颔首:“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也会想起原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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