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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凛未曾睁开眼睛,漫不经心地道,“不过这个阮霁挺有能力,我倒是颇为欣赏他,奈何裴颂之心眼小,看不惯他,时常外派他查案。”
楚谣明白了,应是这县里出了什么比较棘手的人命案子,不然是不会惊动大理寺少卿的。
这厢大理寺一行人也看到了他们:“大人,是锦衣卫的人。”
阮霁望过去,看到前头骑马的人是楚箫和袁少谨,呆了一呆。
阮霁是认识他们的,虽没有他的官位高,但抵不住人家爹的官位吓人,便走上前准备打个招呼。
走近了一看,驾车之人竟是段小江,心头一震,忙加快脚步迎上前。
袁少谨下马,看了楚箫一眼:“还不下来,他比我们官大。”
楚箫愣了愣,也赶紧下马。
两人抱拳:“阮少卿。”
阮霁与他们客气两句,看向马车:“里面可是寇指挥使?”
马车窗打开,寇凛官威十足的觑他一眼。
阮霁忙行礼:“下官见过寇指挥使。”
寇凛道:“阮少卿为何在此?”
阮霁躬身道:“回寇指挥使,这红叶县境内已接连五人遇害,应是同一凶手所为,当地县衙查不出凶手是谁,县令上报大理寺,裴正卿派下官来……”
寇凛笑着道:“怎么,莫非难倒了阮少卿?”
阮霁汗颜:“惭愧,下官来此七日,毫无头绪,且在这七日内又有一人送命,下官估摸着,凶徒还会继续……”
“听上去是有些棘手。”
寇凛却一挑眉,“不过此类民间凶案,本官没有兴趣,帮不上忙。
你怕是白等了。”
阮霁倒是一愣:“下官并不是等寇指挥使。”
寇凛眼睛一眯:“你难道不是得知本官去往清河县将会从此经过,特意在官道等候?”
“寇指挥使要去清河县么?”
阮霁恍然,“是处理县令被杀的案子?下官也听说了,此事竟惊动了锦衣卫,看来不是寻常案子。”
他在外许久,并不知京中楚尚书被刺杀一事。
寇凛给他一个装什么装的眼神:上道的直接说给多少钱,今晚上在驿站没事本官姑且听你说说案情,为你指点一下迷津。
寇凛懒洋洋的靠着窗,摩挲着金扳指,等着阮霁开口求他。
阮霁却道:“下官是在等国子监柳言白,柳博士。”
寇凛一愣。
柳言白他是知道的,寒门出身,曾是圣上钦点的探花郎。
不曾入翰林,去了国子监教书,比寇凛大了两岁,如今是正五品的博士。
不站党派,是个真正的清流,朝中最新一代的官员,多半他教出来的,包括楚谣袁少谨,甚至虞清也是他的学生。
寇凛不喜酸儒,但也敬他几分,之前楚箫与永平伯府的案子,寇凛为了查那封邀约信,还去找过柳言白,更请的他为楚箫作证。
通过接触,觉得他学识涉猎极广,且还是个挺有思想之人,并不酸臭。
阮霁身后的袁少谨欣喜道:“柳博士要来?”
楚箫也喜道:“老师要来?”
就连马车里的楚谣也嘴角带笑,拉了拉寇凛的手臂:“咱们等一下吧,自上次三司会审后,我许久不曾见过老师了,平日里想去拜见也是不容易的,老师除了授课,通常不见客。”
寇凛低声道:“我知道他是你的老师,不过你不都是以楚箫的身份在国子监学习,还能出去见他不成?”
楚谣笑着道:“这你就不知道了,老师来京城求学时,穷困潦倒,以卖字画为生。
我父亲偶然见了他的画,甚是看重他,不好明着接济他,便请他在家中教导我哥画画,我也一起跟着学。
算是我于画道上的启蒙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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