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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千夏每天干完活后,都会选择最偏的路小心地去废宫,给那位琴妃治病。
魏子偶尔会在那里等她,给她一些她需要的药,还有一些馒头包子之类的。
颜千夏刚走到废宫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勾头站在路边的年锦。
“银梭鱼,你怎么来了?”
她唇角一扬,笑眯眯地走了过去。
年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埋下头去,“你还好吧?”
他说得粗声粗气的,颜千夏又嘻嘻一笑,掐了掐他的粗胳膊,轻声问道:“难不成你还关心姐姐我?”
年锦脸上一红,躲开她的手,小声说道:“你以后不要再让魏子给你买药来了,若被皇帝知道了,他会被绞死的。”
颜千夏脸上的笑意消退了,抓住他的手急促地问道:“魏子出事了吗?”
“还没有,我是说以后。”
年锦的脸涨得更红了,他连忙抽出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以后你要什么药,我去给你弄,你别再找魏子,他只是个侍卫,出了事他担待不起。”
“你能?你不怕他?”
颜千夏仰头看着他,他一个大汉子,明明是慕容烈的心腹,却红着脸来告诉她这些,倒真让她感动起来。
“我也怕,只是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自会报答你,而且我也不想你害死魏子,他兄长死前是把他托付给我的。”
年锦摇摇头,终于抬头看向了颜千夏。
有半月未见了,她似乎又瘦了些,不过还是这样神彩飞扬的模样,哪像一个被贬的人。
“谢谢你,年锦。”
颜千夏敛了笑意,认真地道了谢,接过了他手里的几包药材,转身进了废宫。
扭头看时,年锦还站在原地,颜千夏犹豫了一下,冲他招招手,“若你得闲,便进来坐坐吧,我煎药的时候,你就帮我看着琴妃,她爱乱跑。”
年锦抓抓脑袋,又站了会儿,才慢吞吞走了进来。
多别扭的人啊,明明是想进来看看的,却又怕这怕那——颜千夏啐了他一口,“我又不会吃你,你这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婆妈?”
年锦哼了一声,“我哪里有婆妈,我是不愿意和你走太近。”
“那你还来。”
颜千夏白他一眼,快步过去推开了琴妃的房门,她正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窗外。
“起来了。”
颜千夏过去拉起了她,她给琴妃洗过了澡,洗了头,可琴妃不愿意换下凤裙,只能穿着这脏衣裳,不过整个人比以前看上去清爽多了。
“你怎么要管她呢?她可恶毒着呢。”
年锦不解地问道,当年先祖帝时,这琴妃曾为了后位,一连进谗言,让先祖帝诛杀三妃六大家族,死了两千多人。
而死于琴妃手中的,还远不止这些人,她每每装心口疼,便要杀一纯洁宫女,取血为引。
“你也曾说我恶毒,现在为何又愿来帮我?二十多年过去,琴妃已经受到了惩罚。
而且当年事,谁是谁非谁又能说清?后宫斗争,本就你死我活,别人不知,难道你不知?此时若是别人活着,你是否也说那人恶毒?若说恶毒,莫过于你们这些男人,为了江山,把女人推到前面,看她们斗,借她们的手除去权臣,牵制各方关系,我有没有说错?”
颜千夏不客气地说了一通,年锦便一个字都说不出了,吭哧了半天,颜千夏把一只药罐子往他怀里一塞,脆生生地说道:“别哼了,去帮我打水来,我要给琴妃熬药,顺便把外面炉子里的火生起来。”
年锦扭头去了,颜千夏才过来扶起了琴妃,要带她去院中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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