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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迷的夜色裹在冷溶溶如水的寒气中,血红的月亮宛如一道夏日天穹上的流火,极速奔腾。
霞云不知卷了多少层纱,终逝了那一抹红,将血月遮挡了下来。
四周的山雾透着一阵阵阴寒,弥漫在这片凄凉的废墟上,恍惚恢复了原本白一样的颜色,夹杂着大火焚烧的阵阵青烟,不断向上攀沿。
逐月几乎是倾尽所有的力量,浑身暴涨的气势如同一道天雷划下,周身腾起了一阵大风,霎时间飞沙走石,将猲狙脚趾下的绮霜和徐长生,一齐吹飞了出去。
这身后的突生的危险来得太快,太猝然,迅捷到无法用眼神来捕捉,逐月不顾一切的用出了浑身解数。
猲狙的脚下,一股奇异的波动就扩散开来,不知何时抬起来的右爪,隐约可以看到无穷色彩和雷霆火花在闪烁。
那一掌,它也用出了自己的浑身力量,来完成这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偷袭。
剧烈的冲撞如约而至,一人一兽周身十来米之内,石砾瞬息便化作飞灰崩裂,整个地面,凹陷出两丈宽的巨大坑槽。
徐长生摔在远处,满目震撼之色,难以想象这猲狙的力量竟是如此强大,如此的霸道。
看到此处,他不禁冷汗涔涔,若是之前受猲狙这一巴掌,他难以肯定,自己是否还活着。
同时,他也是一脸的惊奇,这猲狙只听从逐月的命令,此刻怎地突然要杀逐月了?
徐长生不傻,立即想到***被猲狙一爪拍在地面前,递给他那一个奇怪的眼神。
顿时惊喜的将绮露拽起来,尽量的退远一些。
烟尘四扬,猲狙双眼中的两团火焰不知何时已经熄灭了下来,唯露出仿若大铜铃似的一双黑色瞳孔,眼底似乎有一种类似快感的情绪在颤抖,在发酵。
它盯着脚下的巨大坑槽,躬下了巨大的身子,仔细的嗅着逐月的气息,烟尘实在是太大了,它根本看不清,便又提着爪子,往坑槽里摸索。
毫无征兆之间,一柄散发着寒冰气息的软剑,从烟尘中飞了出来,逐月口喷鲜血,风驰电掣一般,刺进了猲狙的咽喉之处。
“追星,你敢偷袭我!”
暴怒的逐月双眼里盛着万年寒冰,一剑划开了猲狙的脖子下巨大的皮肉,一道道腥臭的绿色血液如同水坝绝了堤,哗哗的流淌了出来。
逐月一击即中,旋身直上,于腰间摸出魔鼓,锵锵的拍了起来,一缕缕魔气从鼓中飘出,化作一道道冰冷的刀刃,斩向猲狙的大脑中。
逐月强忍住浑身的疼痛,却因太过用力,又激出一口鲜血,长发上了一层厚厚的灰,蓬乱的形如松针怒放,微弯的眉弓,隐约透着锋芒之意,满脸苍白,形容枯槁,已不见之前的精神。
猲狙双爪抱住了巨大的红色头颅,口腔里发出痛苦的声音,倒在地面,扬起来了一阵烟尘。
而那枚软剑,也伴着逐月的暴怒声,不断地在空中旋动,切割着猲狙浑身粗糙的血肉,不一会儿,便是鲜血如柱,皮开肉绽。
猲狙的哀嚎声充斥在徐长生的耳旁,他死死的盯着某个地方,一言不发。
逐月将所有的怒火都放在了猲狙的身上,并未察觉猲狙先前将***一掌拍在地上的地方,那是一个深深的,黑黑的洞口,洞口此时隐约可以看到一层淡淡的七彩神光在闪烁。
渐渐的,那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炽,一把钢刃一般的折扇突然从洞口下飞了出来,转眼旋上了空,将逐月手中的魔鼓穿了一个透。
一缕魔气溃散开来,逐月手中的魔鼓直接碎裂了,从她手中散落下地。
她整个人一怔,不可思议的低下了头,一道流光,从无到有,在空气中刻录出笔直的轨迹,将她整个人照亮。
刚才那突然将她魔鼓击碎的折扇,她并不是没有发觉,只因这一切来得太过迅猛了一些,她从始至终也没想到,***竟然没死,大意之下,让她损失了控制猲狙的魔鼓。
此时,被折磨肤无寸缕完好的猲狙,双目爆发出一道憎恶的光芒,顾不上浑身是血的身子,一爪将御在周身的那柄软剑擎住,反身扔向逐月,嘴里闷嘶一声,竟是口吐人言,愤恨的骂道:“逐月,你我虽无血缘关系,但我追星一直当你是我的亲姐姐。
没想到,你竟是这样心肠歹毒之人。
我一家三口到底欠你什么,为何要将他们都赶尽杀绝!”
猲狙从地面跃起来,张开了四肢,一爪掀起漫天沙尘,整个庞大的身躯宛如燃起了一道虚无一般的幽绿火焰,恨意和怒火凝实在它的眼睛里,让它的速度达到了极致,宛如黎明太阳射出的一道光,一路洒下绿色的尾巴。
那是以血筑下的仇恨,终究要以血来偿还,眼里带着无尽的疯狂,不顾一切的杀向逐月。
折扇飞回,一道白色的人影从地底下慢慢的升起来。
但见他身高八尺,面如冠玉,英气勃发,唇红齿白。
峰眉上带着一缕儒雅之气,双眼更是璀璨生辉,闪着怜悯的光芒,仿若映射着生灵万物的一切静善美,以及只有经历无尽光阴才能拥有的从容不迫,一眼看去竟是那么的深入人心,勾人夺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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