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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哥说:“在松花江边儿,有很多地下的泉水,常年不干,有的在江底,大多数在江边比较靠岸的地方,因为水是从地底下涌出来的,温度比较高,所以冻不实成,为啥呢?水从地底下涌出来,表面的刚冻成冰,又有新的水流过来,把刚要冻住的冰,给化开了,根本冻不厚,只在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没有雪盖着,还好分辨,一眼就看出来,可你看咱这,有不见雪的时候吗?不熟悉是咋回事,那根本就是个要人命的地方,”
话说到这里,他的声音低沉下来,“我一个舅舅,就是掉到暖溜子里面淹死的,那一年,他才十四岁,我都没见过面儿,就听我妈叨咕过,唉,不说了,”
“小秋,冬天在这江面上,别的都不可怕,冰裂子,大不了别折腿脚啥的,可就这暖溜子,那可是能要人命啊!”
我听得心惊肉跳的,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怕啊,灵识也没感觉到啥危险啊,看来,这不是活物,还真不好感应,也是自己没经验啊,“秋生哥,那这暖溜子还真吓人啊,以后碰到可惨。
了,过不去啊!
那可咋办?”
,“这就要多熟悉,靠经验,这暖溜子,长短不一样,短的也就几米、十几米那样,这长的,可有好几里地,一般都不大宽,也就五、六米,十几米那样,可是却深着呢,有暖溜子的地方,都是走水,这人一掉下去,指不定冲到哪去了,得等到来年开江,冰化了,这尸体才飘上江面,有的时候,在下游老远的地方才找到,有的,就再也找不到了,冲没影儿了!
你说蝎虎不?”
幸运啊,这是捡了一条命啊,“那咋办,咋才知道哪是暖溜子啊?又咋过去啊?”
我听完秋生哥的话,有点急了,能不急吗,以后的行动,指不定要来回过江多少回呢,这个问题不解决,我那放心啊,可别鬼子没打多少呢,自个先交代了,那可够冤的啊,也不甘心哪!
“没啥好招,你得打老远注意看江面,一般的时候,江面上的雪,颜色发黑、发暗,跟平常的江面,不大一样,是热气把雪熏化了,最上面的又冻成冰了,那一准是有暖溜子,你就得加小心了,大大小小的暖溜子,你都记住在那疙瘩,就没事了。
()”
“遇到暖溜子,一般都是绕道走,认可绕多远的道儿,也不打这上面过,嫌命长啊,要是有太要紧的事儿,非打这过不可,只能慢慢爬着过,手里还要拿一根细长的松木杆,为啥?一旦踩漏了,杆子能架在冰面上,人再想招爬出去,可这也不敢保准能成,就看这命好不好了,对了,小秋,哥知道你胆儿大,可别去试吧!”
秋生哥说完,又警告我。
“哪能呢,这危险的事儿,我才不去呢!”
“对了秋生哥,大家伙都等急了吧,咱俩快回去吧,在那下挂子,找到地方了吗?”
我对他做了保证,又问起了最为紧要的事,那是啊,干啥来了?咱啥时候都要保持头脑清醒不是?不因为意外的事情而影响主要任务和目标,领导者的基本素质之一!
“来的时候,就看好了,那不是,在那边的江岔子下网,准能行,我就是看看这附近有没有暖溜子,怕大伙出啥意外,可倒好,好悬没把你搭进去!”
秋生哥忍不住又埋怨起我来,“嘿嘿,不是没事儿吗,还有,秋生哥,刚才的事儿,别和大伙说啊,尤其是小玲,”
没办法,咱得要个小面子啊,“不说就是了”
,你呀!
我又指了指脑袋,还有这,秋生哥笑了,我可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去招呼他们到这来,说着,我起身就要往回跑,“不用来回跑,我喊就行了,一比划,大伙就明白咋回事”
,秋生哥跑到一个比较高的地方,摘下帽子,冲着大队的方向比划几个动作,果然,我见大伙纷纷起身,往我们俩这赶来。
我们俩迎着大伙走了过去,一碰面,有几个性急的,就大声嚷嚷起来:“咋这么长时间啊,俺们在那干等着,都快冻僵了,还以为你俩现养鱼去了呢?”
大伙哄堂大笑,“别吵,连这点耐心都没有?还能干啥大事!”
我有点严肃的说道,是啊,这要是在战场上,那还不坏了大事,培养大家的沉着和耐心,就从这里开始,不习惯也要这么做,大伙见我这个样子,静了下来,有点奇怪的看着我,“好了,都听秋生哥的安排,不要乱,各自在自己的岗位上,行动,”
我没给大伙说话的余地,直接就命令道。
领导的权威,必要的时候,就得使用,同时,我也要给大家留下一个这样的印象: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执行就是了,对于打小就野惯了的伙伴们来说,刚开始,可能会不习惯,但是,不习惯也要做,这是成功的经验,军队,就要有铁的纪律。
大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吱声,跟在秋生哥的后面,往下网的地方走去,不过,看我的眼神,有点怪怪的,“这哥们,是咋的了,平常大伙不都是这样闹着玩儿的吗?今儿个咋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凶巴巴的,别是受了啥刺激吧?”
伙伴们,我必须这样做,以后你们会理解我的用意,我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武装到牙齿的野兽,培养团队的服从、合作与全局意识,是我们要做的第一步!
又走了将近一里多路,到了选好的地方,大伙在秋生哥的安排下,卸下了爬犁上的工具,又给每个人安排了要做的活,这个地方是一个江岔子,江面明显窄了许多,看来是要下拦河挂子,秋生哥指定了打第一个冰眼的地方,这套活计,我是插不上嘴,只有看的份儿,为啥?不懂,外行呗。
这打冰眼,是个力气活,更是个技术活,下挂子口儿,要打成长方形,得能下去引杆和挂子,冰穿子不能直着下去,那样费力气不说,还起不了多大一块冰,要斜着凿向冰面,开口要大,成梯形,上宽下窄,随时把凿下来的冰,用铁锹清到坑外面,还不能在一个点上一直凿下去,要不,一下子凿漏了,江水反上来,下面的活,就没法干了。
按照引杆儿的长度,间隔一定的距离打一个冰眼,依秋生哥的计算,得打三十多个冰眼,看来,这次带的挂子,可够长的,从第一个冰眼开始,二十多人,每人都拿一把冰穿子,按照计算好的距离,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离下挂子口近的那几个冰眼,每个面上都有最少俩人在干,这样不耽误事,可以这边下引杆、带挂子,前面的继续打冰眼,一时间,宽阔的江面上“咔咔“声四起,冰花飞溅,我的秋生哥的组织能力,是非常欣赏。
打冰眼的当然都是男孩子了,哪能让女生干这力气活呢?我是个例外,秋生哥也没安排我具体干啥,伙伴们也不让我干打冰眼的活儿,说是我的伤刚好,可不敢累着,哪也不能闲着,这不脱离群众嘛,再说了,面子上也过不去啊!
有了,去捋顺挂子吧,有几个年纪比较小的男孩子和全体女孩子在那整理挂子,这挂子长时间不用,有的地方勾到一起了,得用手慢慢摘开,破洞的地方,用网线补上,要不到时候漏鱼,缺铅坠儿的地方,重新系上铅坠儿,要不,到水里,挂子不沉底儿,还挂啥鱼啊,这时候,挂子已经捋顺一百多米长了。
这活儿,咱能干,我正干着呢,云飞凑了过来,“秋离叔,刚才你真厉害,说话一套一套的,把大伙都给震住了,我就学你,也要这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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