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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房间在日光灯的照耀下,显得很有生气。
落地窗帘色调明快简洁,精致地勾织了花样,与沙发、藤椅很和谐。
还有,电视机、桌上有烟灰缸和杂志,整个房间素雅洁净。
只有他的家人和他父亲的朋友在房间里显得不协调。
克莱尔坐在一把藤椅上,身子向前微倾,手里翻着一本明星杂志。
在她的旁边是兰德尔的老同学,他父亲的接班人汤姆-凯里牧师,他正在小声地给他妻子打电话。
在他们不远处的一张桌子上,埃德-佩里奥德-约翰逊和赫尔曼舅舅正心不在焉地玩着扑克。
埃德-佩里奥德-约翰逊是内森-兰德尔牧师的挚友,他是每周六期的《奥克城先锋报》创刊者,同时他还是此报的编辑和出版商。
“经营这种小地方报纸的方法,”
他曾告诉过兰德尔,“就是设法使当地每个人每年至少有一两次机会在报上抛头露面,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与那些华而不实、谄上欺下的芝加哥大报的竞争了。”
约翰逊的真名并不是埃德-佩里奥德,这是兰德尔最近才知道的。
刚开始,有一名记者称他是编辑()的缩写埃德(Ed.),接下来有好事者便在缩写后面加上佩里奥德。
约翰逊是典型的瑞典人,身材高大、健壮,满脸疙瘩,挺直的鼻子,眼睛深度近视,鼻梁上一刻不离地架着那副宽大的眼镜。
坐在约翰逊对面玩牌的是赫尔曼舅舅,兰德尔母亲的弟弟。
兰德尔对于赫尔曼舅舅并无好感,总以冷漠待之。
在兰德尔的记忆中,他很少在外面工作,仅有一小段时间在一个小城镇的酒吧里打工,不久便被老板开除了。
于是,他就投靠了他的姐姐。
自从兰德尔在中学念书的时候,赫尔曼舅舅便作为一个常客在他家里住了下来。
赫尔曼舅舅在家修剪草坪,浇水,跑跑腿,看看橄榄球比赛,典型的家庭消费者。
兰德尔的父亲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正符合他一贯的信仰:有衣同穿,有饭同食。
因此,他自己以身作则,给教友教徒们做了一个极好的榜样。
这时,兰德尔开始注视他的母亲。
刚才他只是匆匆忙忙地拥抱了她一下,便到他父亲身边去了。
这时,她独自在沙发里打着瞌睡,身边没有了爸爸,她更显得异常孤独。
她看起来和蔼可亲,胖胖的脸上几乎没有一丝皱纹,尽管她已年近古稀了。
她的身上穿着一件干净陈旧的衣服,脚上穿着一双穿了多年的皮鞋。
兰德尔一直挚爱着她,是他绝望时的精神依托。
萨拉-兰德尔,这位牧师的令人敬慕的妻子,兰德尔猜测,她在社会上具有很高的地位。
当然,对她的儿女来说,她又是一位典型的慈母。
他长大成人之后,细细分析过母亲,内心也有些为她惋惜。
她一生活着,似乎就是为了丈夫和儿女,对丈夫唯命是从,从来没有体现过自我。
她并不知道他对她的遗憾,可她十分满意儿子在外面的一切成就。
她对她儿子的爱是永恒的,无可比拟的。
他决定在她身边坐下来,等着她醒来。
就在他走进去的时候,克莱尔突然丢开了手中的杂志,“史蒂夫,这段时间你在哪里?”
“我在陪爸爸。”
埃德-佩里奥德-约翰逊在椅子里转过头来。
“大夫说什么了?”
“他一直都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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