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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赌坊的格局似是变了,以前哪有这道墙。
我稍稍打量了一下。
这两条道其实在墙后都是汇作一路的,唯一不同的便是,左边的这条道平平坦坦,右边的那条却嵌着硌脚的石子。
也不知是占的什么寓意。
而我是个不走寻常路的人,便直接纵身一跃,翻过了隔墙。
这一落地,眼前便陡然亮堂了起来。
四四方方一片水池,游着各色的鲤鱼,浮着数不尽的荷花灯,波光粼粼,烛光点点,煞是好看。
穿过通向各个园子的廊道,可以看见大大小小的厢房,各个房间的门窗都大开着,人影绰绰,躁动的声音交织其间,端茶送水的小厮,奏乐起舞的女郎,还有一掷千金的赌徒。
我停在原地四下一扫。
顿感不妙。
一路走来,这格局真是换的彻底,我已然摸不清方向了。
就在我纠结着要不要拦下一个小厮问问路的时候,某间厢房入了眼,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间厢房位置较偏,且门窗紧闭,令人寻味。
房前的花坛里还插着一杆旗幡,旗面上绘着一枝血色玫瑰,妖艳美丽。
一枝玫。
我真是很难不自恋地联想到自己。
单冲这面旗幡,我都要去那间厢房看上一看。
心念已动,我走过去伸手将门一推,竟没推开分毫,使了力气再推,依旧如此,索性一脚上门,直接大力地踢了开。
这屋里不怎么宽敞,也没有赌桌,只放置着简单的桌椅,东南向倒落着一张柜台,里头坐着个青衫少年郎,瞧着比我小上几岁,他的身后则是一道绘着山水图的隔扇。
听见门口的动静,少年抬头便看见被我强行踹开的门,不禁皱紧了眉头。
门上的机关都给踢坏了。
不爽快地瞄了一眼肇事者,只这一眼,便晃了心神,眼底也不禁闪过一丝惊艳,好美的姑娘。
既然是个姑娘,他便也不好发难,而是耐着性子说:“姑娘,这里不是赌房,还请你去别处。”
我走到柜台前站定,盯着那道隔扇,若有所思地回:“我知道这里不是赌房。”
少年见我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一时尴尬无言。
我往衣兜里摸了摸,想将玉牌掏出来给他瞧瞧,却是怎么也找不着。
仔细地回想一番,大概是落在床上了。
算了,没玉牌也没关系,我攀上柜台,试探着说出暗语:“四两徘徊酒?”
他微愣,想来我是找对了地,说对了暗语,就听得少年歪着头问我:“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也没见过你啊。
将腹诽吞进心里,我敲着柜面说:“嗯,我才到王城不久。”
“你哪个分部的?”
他又问。
“锦官城。”
不想他一听这仨儿字,就来了兴致,神色也一瞬轻松:“锦官城啊,那你一定见过一枝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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