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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宋推官揣测道,“割断手脚筋脉,以免死者游上岸?”
袁少谨蹙眉:“你见过几个被割了颈部还能游上岸的?”
宋推官惴惴不安:“下官愚钝,还望大人赐教。”
“这其中不合理之处甚多,我思索好几日,想不通凶手的意图,明明割了脖颈已是必死无疑,还割手脚腕做什么?若抛尸河中是为了毁尸灭迹,那随着尸体都被冲到河岸边,此案传的沸沸扬扬,凶手应该知道自己毁尸灭迹的法子行不通才对。
只是他个人的恶趣味么?”
袁少谨边说边摇头,分析道,“以我观之,这些乱线,多半在误导咱们查案的方向。
这七名死者在身份上应该没有任何关联,因为凶手的动机不在于杀人,而是取血。”
“取血?”
宋推官诧异。
袁少谨缓缓道:“死者真正的致命伤,在手腕上,并不在颈部。
因为颈部划一刀,血喷而出,难以收集。”
宋推官喃喃道:“依照大人的说法,死者应是被凶手通过手腕伤口慢慢放血致死,尔后凶手再割了死者的脖子和双脚腕混淆视听?”
袁少谨颔首:“尸体扔进河里后,经过水泡,便不易辨别伤口,见尸体有脖颈、手脚腕五处刀伤,仵作惯性认定致命伤是脖颈那一刀。
且因泡在河中,通常不会去计较这‘失血而死’里的‘血’究竟流去了哪里,双重误导之下,实在很难及时推敲出凶手杀人是为了取血。”
宋推官宛如醍醐灌顶,惊叹道:“原来如此”
“再根据尸体肿胀的程度,我所实验的河流水速,抛尸地点就在这沉西县境内。
凶手基本是每隔十日动一次手,这般有规律,本人或者家人可能染上了某种恶疾,可从医馆入手,进行筛查。”
袁少谨扯动马缰,骏马转向。
准备离开时,又沉吟着回头,“死者均为外地人,凶手所从事之行当,有可能惯于接触外地人,比如客栈、马铺和干粮铺之类。”
“是是是!
下官明白了,这就去查办!”
宋推官躬身拱手,目送他策马离去,钦佩不已,心道不愧是京里那位寇指挥使唯一的徒弟。
毕竟那位寇指挥使再怎样臭名昭著,断案子的本事,在大梁无人能出其右啊。
*
袁少谨离开沉西县,辨别了下方向,踏上官道。
刚行不远,倏然勒马停在路边,手搁在腰刀上,神情戒备:“出来!”
话音落了会儿,只见一匹枣红马哒哒上前,驮着个眉眼带笑、做江湖人打扮的男子。
袁少谨松懈下来,笑道:“虞少帅,是你啊哦不。”
他抱拳请安,“现在该称呼一声虞指挥使了。”
虞清年初才刚升任福建都卫指挥使。
“袁镇抚,五年未见,别来无恙。”
虞清勒马与他并肩,也抱了抱拳,笑出虎牙。
“你是跟着我从沉西县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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