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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兮兮被嘴里的面条给呛住了。
她干咳,扯过纸巾擦嘴角,眼帘略抬,对面的男人正灼灼盯着自己,黑眸认真,并不像是玩笑。
她脸发热,随手把纸巾揉成一团扔垃圾桶,清清嗓子道:“哪儿有你这样的,说风就是雨。
结婚的事至少等明年再说。”
“明年?”
秦峥挑起一侧眉峰,“为什么?”
余兮兮拿筷子搅弄碗里的西红柿,语调轻松如常:“不都说了么?我们才交往两个月,哪儿有这么快结婚的。”
挑一筷子面,又道,“而且国家对军婚有特殊政策,结起来容易离起来难,真结了婚,你要对我不好怎么办?我上哪儿哭去。”
秦峥不动声色地喝了口茶,淡淡的,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
他知道她是故作镇静,因为她捏筷子的五指在不由自主地轻颤。
几秒后,他握住了那只微抖的手。
余兮兮眸光一跳。
秦峥微垂眸,那只手白嫩小巧,被他包在掌中,几乎只有他手掌的一半;指甲盖尖尖的,涂着淡色指甲油,莹润透粉。
她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感受到男人食指微曲,粗硬的指肚勾了勾她柔嫩的手掌心儿,有点痒。
他一弯唇,“别这么紧张。”
“……”
余兮兮咬了咬唇瓣儿,“我才没紧张。”
“那手上这么多汗?”
“……大夏天的手上出汗很正常呀。”
说着,她下意识地把手往回缩,可秦峥五指一紧,攥得更用力,姿态温柔却又强硬至极。
他视线直直盯着她黑白分明的眼,沉声道:“余兮兮,我是一个军人,不懂浪漫也不会说什么花言巧语,但是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秦峥这辈子都会对你好,我对国家有多忠诚,对你就有多忠诚。
跟了我,绝对不叫你后悔。”
这人的性子向来冷漠寡言,和她待一起时,更是做远多于说,难得这样正经八百长篇大论。
余兮兮心尖发颤。
秦峥这种男人,平日痞性玩儿味,认真起来却教人无法拒绝。
她呼吸都滞住了,浓密的睫扇子似的扑动,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他亦不语,黑眸安静盯着她,目光极深。
夏日的午后,窗外有蝉鸣阵阵,偶有微风携带着青绿树叶吹过去,送来一缕凉爽。
哨兵换岗了,广播又开始放歌了,旋律飘散在空气中,一切都那么静谧而美好。
良久,余兮兮动了动唇,嗫嚅着喊他的名字:“秦峥?”
“嗯?”
他低低地应,放在她手背上的手指,缓慢摩挲小片软滑雪肤。
她嗓音娇软而轻,眼眸晶亮晶亮,问道:“你刚才那番话,是不是在、在跟我……”
说到最后,收尾的两个字竟像有千斤重,每个声母韵母的发出都需要很大的力气和勇气,“是在跟我,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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