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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梅和妞妞让两个孩子各亲了我们一口,宝二哥夫妇陪着大家参加了报社党委为我们九对新人举办的集体婚礼。
然而,这十八位新人中,只有陆小璟和我衣着配发的新军装。
在中午简朴的婚宴上,自己的心情极不愉快,还得强装笑脸,跟远道而来的尚仲强和童晓波一人碰了半杯啤酒,单觉得头重脚轻,跟何旭碰杯没有喝,连着跟周玉新和王鹏阳碰了杯,自己喝没喝完就歪倒下去,后面的事就记不清了。
天黑了,酒也醒了。
我掀开自己亲手缝的新被子,慢慢地坐起来,发现床里面还熟睡着平平刚过百天的女儿小琼琼。
婴儿的枕边放着两张绿油油地百元钞票,外屋传来她们边包饺子边拉家常的话音。
“见了她就别看她爸,女随父相,可怎么问她还就是不说。
你朱伯伯只好给她讲了个故事,说我们五0年奉命去香港,在一艘刚停靠码头的英国邮轮上,接下来头载美国哈佛大学物理学博士帽的新婚教授夫妇,一路护送过了罗湖桥,在广州下车见到她老师和奶妈,丫头这才一五一十地说了实话。
可我们的老朋友一心扑在国防事业上,从西南到西北,从上海到北京,从五八年到现在连个家也安过。
丫头就怕志轩不理解,还怕他嘴不严,说什么也不让我跟志轩解释一下。”
这是老处长慈母般的话音。
“卢阿姨,我小慧阿姨因为啥事跟姑妈三十多年不通音讯?”
宝二嫂好奇地一问,只听卢阿姨可笑地说:“都怨她都那个鬼脾气,丫头就随她妈了。
大宋,我们说好一天结婚,在丫头她姑妈那个饭店典个礼就算了。
他姑妈不是不能生,跟你小慧阿姨说,生一个奖一万美元,生两个奖三万。
她一听就不结了,一个人跑回实验室。”
“我说小慧跟上丫头她姑妈进了门,一下午大气也不敢出。”
说罢,老处长笑出了声。
“小光他姐姐是个厚道人!”
只听卢阿姨深情接着说,“老田,我们先回来了,她也举家搬到伦敦,还惦记着一胎生了两个的向妹子,月月都给寄钱,一直到五六年他们回了国。
去年过年见了面,一听老陆说我们院长两口子是地下党,留学的目地就是动员我们都回来,非让老蒲再派人去出国深造,她还要出钱资助!”
“二妹子,别光顾说,你包的这叫嘛呀,下锅一煮都破了。”
“破了给志轩吃!”
卢阿姨回敬了大姨的唠叨声,逗得她们笑出声。
别看两位长辈见面有时说话爱呛呛两句,其实相互之间的感情比亲姐妹还要亲。
大姨十三岁离家逃难,正是卢阿姨送她到了重庆,一路乞讨到四七年在天津才落了脚。
她趁着兵荒马乱,取出岳母给的救命盘缠买了五间大房和一个小院,跟卖苦力的姨父成了家,还改口学说天津话。
到了五四年底,卢阿姨回家探亲,在乡公所听到大姨还活着的消息,匆匆回来就和岳母一起赶到天津,姐妹三人又见了面。
大姨没有念过一天书,上至国家一级教授,下到还没断奶的孩子,只要坐下来和她交流片刻,无不为她通情达理的言行所折服。
可能大姨和我有着相似的经历,卢阿姨单认定我能为大姨养老送终,劝了两天老人才从天津搬来家,我们也如同母子一样相依为命!
老处长说:“兰兰,我早就听他们说毛六六,他跟志轩谁大?”
兰兰说:“田阿姨,三儿比六子大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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